“你记不记得那次你洗澡,让我帮你拿洗发水,”李文耀笑得暧昧,“那时就被我看光了,而且,全都刻在我脑子里。尤其是那里。。”他突然恶意地隔着被褥,双手贴上了他两腿之间,压低声音,“我真想把自己的直接往里面插。。。”
“我饿了!”李文逊攥着他的手腕一把推开他,把腿折叠起来,全身缩成一团儿,喉间似有似无的爆破音,“我要吃饭。。你下去。。下去做饭。。”
李文耀挑了挑眉,觉得他像一只自己三言两语就能炸毛的猫,明明自己也不是惯着别人的个性,但看着他,就是发不出火了。“想吃什么?”
“鸡汤。”李文逊尽量挑耗时间的食物。
“成,我去问问王姨今天有没有买鸡。”李文耀一眼看破他的心思,“你先休息会儿,作业就别写了,我帮你跟学校请假。”
待到李文耀终于慢悠悠地踱了出去关上门,李文逊紧绷的心弦才稍微放松,他把被冷汗浸潮的被子丢在一边,心里像装着一座空城,他有归属,获得存在,却迷失了归属的价值和存在的意义。
重新回到这个他生活了七年的家,一切皆物是人非。李文逊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怎样面对李文耀,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很可能哪天就永远屈服于他的自己。
李文耀自从和自己“坦诚相待”,他才真正意义上领悟到,李文耀的不要脸程度和他强取豪夺的暴力是成正比的。很多他认为一般人压根不会做,不敢做,不愿做的事,李文耀却享受其中,让他大跌眼镜。在他的心里,李文耀就是个神经病,不然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老想着和自己的亲弟弟谈恋爱?不,这哪儿是谈恋爱,他只是想发泄无聊透顶的欲望罢了。
李文耀再次端着食物进来,李文逊正靠在床头,摆弄手掌上的纱布。他左手使不上力气,就用牙齿尝试咬开。
“干什么呢。”李文耀把他右手拽过去,纱布见红,渗血了。
李文耀脸上看不出情绪,指腹在那绷带线头一挑,直接成条地撕了下来,“我给你换药。”
“疼。。。”李文逊手腕的血管都在发抖,“轻点儿。。。”
李文耀低下头在伤口处吹了吹,一边揉着他冰凉的小臂,“忍着点儿。”
李文逊闭上了眼睛。
李文耀把药粉洒了上去,李文逊立刻叫了出来,“轻点儿!”
“。。。”他手老是乱动,李文耀瞪了他一眼,在看到他忍痛的皱起的眉头后,撇撇嘴把眼神收了回去。
“娇气。”李文耀给他包扎好,“就你这样,还想离家出走,死在外面尸体连狗都找不着。”
“瞎扯。。”李文逊缓过劲儿来,“是你不会弄,把我弄疼了。”
“我弄疼你?”李文耀开玩笑道,“我都还没弄呢,怎么就弄疼你了。”他特意把弄字说得特别慢。
“。。。我靠。”李文逊朝他脸上丢了个枕头,这人脑子一天到晚乌七八糟都在想些啥。
“我在医院的时候,医生给我上药就一点感觉都没有。”李文逊白了他一眼。
不提董承还好,一提他李文耀脸色又不好看了,“以后离那种人远一点,路上随随便便就把你拐跑了,不过送你去个医院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我觉得他挺好的。”李文逊眼见他眉间的川字越来越深,觉得十分痛快,“至少比某些人强。”
“你拿他跟我比?”李文耀反问,“他哪里配跟我比?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底细都没摸清的人你就拿来跟我比?”
“因为现在在我心里,”李文逊轻描淡写道,“你连陌生人都不如。”
李文耀眼神瞬间阴暗。李文逊猜测这时候他手上要是有白绫,估计早就把自己绞死了。
李文耀在他去拿床头柜的碗时一把用力扣住了他的手腕,阴鸷道,“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李文逊被气笑了,“你以为我是你。”
李文耀手指收紧,李文逊白细的胳膊被他拧出红痕,“什么意思。”
跟一个道德操守尽失的人说这么多意义何在,李文逊冷哼一声,尝试着把手抽回来,“我要吃饭。”
李文耀一滞,呼吸被打乱,最终悻悻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