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逊觉得很多事情都看不清晰,像解不开的九连环,困人心神。
街对面,一架相机咔擦几声嗯下快门,躲在暗处,将餐厅里这一幕尽收眼底。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学校让每个学生定下心仪院校和理想专业,以资激励。
晚餐时,李文耀问李文逊他的打算。
“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李文逊埋头扒饭。
李文耀一愣,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什么时候变这么乖了。”
李文逊扔开他的手,继续专心吃饭。
“说真的,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学校,或者特别感兴趣的。。”
“说了你也不会让我去。”李文逊嚼着饭粒含混不清道。
“那不一定,我不也是在学着尊重你的意见吗,”李文耀抬起他的脸,“说说看。只要不是国外,哪儿都行。”
“你是怕我去了国外逃走吗。”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李文耀说,“国内我熟,你去哪儿我都能顾着你。”
还不是想看着我,李文逊无语。
李文逊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学建筑。”
“建筑?”李文耀眼睛一亮,“说来听听。”
李文逊挑了挑眉,“你好像挺高兴啊。”
“我本来以为你会敷衍我说随便,财会金融什么的,多数人没什么自己的想法,”李文耀笑道,“我没想好你喜欢建筑这类。喜欢就去学,是驴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
李文逊接着问,“如果我不想留在北京呢。”
“那你想去哪儿。”
“江浙沪那边。”
“有确定想去的学校了吗。”
“差不多。”
“没问题。”李文耀点头道,“我到时候在那边买个房子给你。你不想回北京的话想在那边住多久就住多久。”
李文逊特别想问那你呢,你也要搬过来吗。
李文耀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我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李文逊沮丧道,“你好好在北京工作不可以吗。”
“在哪儿工作都行,关键是要陪着你。”李文耀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李文逊懒得再多说。李文耀的意思非常明白了,进了大学,自己也不会有自由。
他又想起了董承那天的话。
吃着吃着,李文耀的手就不老实了。他掀开李文逊的衣服,在温热的腰腹上尽情抚摸,同时咬着他的下巴和锁骨,舔着他胸前的两点。
李文逊本来就心烦,推不开的情况下只得不停骂他,“能不能别跟条狗一样。”
“说我是狗,”李文耀报复性地咬了口他的嘴唇,“那你呢,你是在被狗操吗。”
李文逊吃痛,双手一软,李文耀把他横抱起来往楼上走。
李文逊眯起眼,看着刺眼灯光下李文耀模糊不清的脸,浑身卸了力。心中的不甘最终顶不过屈服于现实,在床事上徒劳的反抗只会惹一身伤,何必呢。
李文逊在考试前一周偷偷去找了董承。那张便签纸他一直没丢。
董承的公寓是八十年代旧式住宅重新翻修的,外表仍然难掩沧桑,小区没有保安甚至没有大门,楼内没有电梯。
李文逊在逼仄的楼层间穿梭,最终在顶层八楼找到了董承。
董承披着浴袍,湿着头发来给他开得门,明显感到意外,之后难掩欣喜,“你怎么来了?”推荐本书
李文逊看着他的浴衣,质量上乘,价值不菲。他整个人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董承把他请进屋,“我这地方不太好找,没累着你吧。”
李文逊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简单的两居室,客厅,餐厅都很小,两间卧室离得极近,“你一个单身汉,要两个卧室。”
董承帮他沏茶,“有朋友来的时候,可以借宿。”
“你朋友会来这边吗?”李文逊迅速参观完后坐在了沙发上,“他们不会好奇你为什么不买个更好的房子?这里离你上班的地方貌似不近。”
“问过。我说了,我喜欢这里。”
李文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一个年薪优异的三甲医院的主治医师,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个破地方。
董承坐在他旁边的小沙发里,“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说明那天找你,我没白跑一趟。”
李文逊对他怀有太多的疑虑,但并不打算追问,“你上次说,可以帮我离开,是真的吗。”
“是。”董承说,“只要你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