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说以后。”李文耀冷声道,“说什么喜欢篮球,我看你就是喜欢玩儿。现在不是你玩儿的时候,一门心思好好学习。”
李文逊低下头不说话了。
李文耀给他夹了上海青,“多吃点儿。”
李文逊看都不看,把被他扔在旁边的卷子收好,像刚才过来时一样,站起身,只是脸色阴沉,“不饿,不吃了。”
“不饿个屁,不饿说明你没认真用功。”李文耀瞪着他,“坐回来。”
李文逊心里憋着一口气,“没胃口。”
“跟我置气是吧。”李文耀声音渐渐粗重,“再说一遍,过来吃饭。”
李文逊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臭小子。。”李文耀暗骂一声,追了上去。
李文逊进了卧室正想关门,门被李文耀一脚踹开了。李文逊离得太近,被结结实实挡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
“不就是不让你去打篮球吗,又不是这辈子都不让你去!”李文耀气道,“就为这点小事儿和我闹,耍性子,能不能成熟一点儿!”
“成熟的标准是什么,定义是什么,”李文逊面露反感,“你觉得是小事,可我不觉得。”
“成熟的定义就是你应该乖乖听我的话,而不是整天想着如何和我对着干。”李文耀指着他的鼻子,“我是你哥,我不会害你,从小到大我对你不好吗,你的每一步,你的今天,你现在的生活,哪个不是我帮你安排铺就的?你现在拿着我给你的资本反过来指责我干涉你,不尊重你,白眼狼都比你有良心!”
“又不是只有你可以给我现在的生活,”李文逊脸色发青,“爸妈也可以只是你从来都不愿。。”
“不要跟我提爸妈!”李文耀突然大喝一声,眼中爬上血丝,呼吸加重。
这两个原本应是最亲密的字眼,在他心里却是不可触碰的禁忌。父母的反对,亲戚的蔑视,旁人的议论,他以为自己不在乎了,其实越是不想在乎,越是用力想忘记的,往往记得最深刻。
李文逊先是被他这副模样吓得一怔,然后努了努嘴,半晌,低声道,“对不起。”
李文耀被这三个字拉回了些理智,他努力迅速地调整好呼吸,脸色重新恢复波澜不惊的,沉重的严肃,“以后不该说的话不要再说了。”
“知道了。”李文逊移开视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累了,我要睡了。”
“饭吃了再睡。”李文耀说,“我再提醒你一句,篮球赛的事赶紧放下,有时间想着怎么说服我同意,还不如多去做做题背背书。”
“嗯。”李文逊脸上再看不到什么波动。
可是李文耀太了解他了,若是这么轻易罢休就不是他弟了,可是他不想拆穿。
李文逊满腹心事地度过了一晚,李文耀睡得也极不踏实,凌晨三点又带着人出去工作了。
北京通州区梨园镇,李文耀坐在阁楼一层大厅里,旁边站着忐忑不安的朱肖。
朱肖常年混迹香港,初出茅庐的时间比李文耀早了将近十年,翻云覆雨的本事却比国企改革更加恪守陈规,国家领导人恨不得换了几届,他却自愿做守财奴,抱着所剩无几的“资本”坐吃山空。
李文耀最初还经常耳闻关于他的某些“丰功伟绩”,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瞧不上他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的作派。按自己的话说就是,既想吃红墨,又放不下白粉,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更何况是对这种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失败者。
他本来觉得没必要亲自过来,若不是朱肖鬼使神差地破了怂胆,竟头一回也有了引起自己注意力的东西。
“耀哥。。”朱肖像哈巴狗一样叫了一声。
“咱这辈分,您这么称呼我,怕是不合适吧。”李文耀声音冰冷,看都不看他。
“说笑了说笑了,朱某何德何能敢与耀哥论辈分。”朱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耀哥今天肯来,想必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那倒不至于,晚上睡不着,闲得发慌而已。”李文耀皮笑肉不笑道,“说说吧。你的计划。”
朱肖此次有求于李文耀,主要是为了私运枪支的买卖。这个领悟,李文耀涉猎尚浅,但从未消停过在这方面的兴趣和雄心。如今,朱肖在自己眼中虽说混得已是过街老鼠,但不可否认,枪支生意是他的老本行,而且李文耀清楚,朱肖一直在和德国连线,如此广阔的市场被朱家败成明日黄花,不难令人扼腕叹息。推荐本书
朱肖毕恭毕敬地拿了一堆资料放在李文耀面前,“两个月后,我有批HK45和USP打算从尖沙咀运往天津,想请耀哥帮帮忙替我,替我们的这批货,提供一定的安全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