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侧身看了一眼沈飞：
“他们也要参加比赛的，到时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是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很显然有风险，沈飞觉得跟自己的那个提议没多大差别。
“那还不是一样，到时候我们不是得反过来道歉？”
杨明笑了。
“谁说一定要自己动手了。”
42
沈飞和杨明去忙他们的比赛去了。
天气越发炎热，苏辰除非必要基本上都不再出门。
倒是陈墨一反常态，觉得他不应该在家里宅着。
每天早上按时把他送到画廊。
苏辰便呆在画廊，给杨明看着，沈飞的工作室在隔壁还没有正式开门，苏辰就算是替他们两一起看家了。
这天上午，苏辰正坐在休闲区里帮杨明看看联系的艺术家发来的资料，准备筛选筛选画作，挑一些作为开业时的展览品。
画廊的门突然被人敲响，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画廊还没有正式开业，这个时候来的不是顾客，或者就算来的是顾客，也看不到预售的作品。
苏辰放下资料，起身想去看看来的是谁。
......
来人穿着米色长款风衣，年纪不显，但是那双和苏辰类似的桃花眼眼尾已经有了些岁月的痕迹。
“......”
苏辰看着进来的人，没想到前两天刻意等着倒没来，现在没抱着等的心思，人却来了。
徐长期站在那端详了他好一会，好似想从他脸上找出他人的模样，到最后，他确认面前这个年轻人有七分似他三分似其母亲。
苏辰不动声色的引对方坐下。
似乎是斟酌话语，双方都在思考如何开口。
不过苏辰的耐心更好一点，毕竟陈墨说了好几次不急，让他慢慢来。
等了十分钟，对方才缓缓开口：“你母亲怎么样了。”
苏辰将刚刚泡好的茶倒了一小杯从桌子上推过去。
“在戒毒所里，也还行吧，我也是不久前见到她的。”
“......”徐长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看起来清纯的小白花居然会与吸毒这种事联系在一起。
徐长期挣扎了一下开口：“那你......”
苏辰喝了一口茶，茶味有一丢丢苦，煮的不太好。
“我一直独自长大的，一年前才见到她，放心吧，我没有吸。”
“原来是这样。你母亲她没有养你？......哦......也对......”
后面的话不说彼此也明白，要是苏辰是母亲带大的估计现在就不是这幅模样。
此刻的苏辰看起来阳光，英俊，风采照人，特别是最近这阵子和陈墨在一起，心里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满意足，从内而外，整个人洋溢着幸福感。
徐长期当年确实辜负了苏宁，但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苏宁怀了孩子，不然他后来怎么也会去找人的。
这会虽然没有做鉴定，但他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儿子。
所以，他说：“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做个鉴定，然后我带你回家见见你爷爷？”
对方这话太直球，竟然也不解释也不说明，直接就以父子相待了。
苏辰突然就为母亲感到不忿，不管如何当年一个年轻女子怀孕生子全程都靠自己，无论如何他总得给个交代吧，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二十多年，连个解释都没有吗？
“您没有什么话要对我母亲说吗？
我听她说当年你答应她会回来接她，可是这都快二十三年了，她再也没见过你，她一直以为你出意外过世了呢。”
这语句里的情绪已经很重了，苏辰平时说话不是这样的，此刻确实是内心感到严重的不忿，才会语气刻薄。
徐长期看着他知道不解释，苏辰是不会跟他去的，便解释：
“当年，我回去了，原本是打算很快回去找你母亲的，但是我父亲，也就是你爷爷，他把我锁在家里，又强迫我联姻结婚，等我获得自由的时候想再去找你母亲，但是去找的人说......说她不仅吸毒还和别人同居了......”
“嗯，所以你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她。”苏辰点点头，没说别的。
徐长期看着他，脸上一时露出了一抹欣慰，又面露歉疚的说：
“我确实辜负了她，但我不知道她怀了你，要是我知道，我肯定会把你带回家，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