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什么很快你就知道了。”一方通行笑着握住了坂口由美子被布基胶带与绳子固定在桌案上的右手,随后将手枪放在了女人的手中。
如此一来,手握生杀大权的人变成了坂口由美子,而生命受到威胁的人变成了小柳雅治。
女人拿枪的手微微颤抖着。
“那么,现在是提问时间。先回答的人可以得到‘活着走出这扇门’这项奖品。”一方通行站在两人之间,嘴角裂开刀刃般锋利的笑容:“坂口宏树,在哪里?”
黑暗中,恶魔红色的双眼看向战战兢兢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枪口的小柳雅治。
男人被充满恶意的眼神看着,脊背陡然蹿起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意。
“不准说——!”误以为男人双唇的颤抖是要透露实情的坂口由美子声嘶力竭地咆哮道,搭在扳机上的手指似乎只要一个不稳就会扣下去。
畏惧到极点反而生出一股勇气的小柳雅治对自己的妻子也报以怒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包庇那个混账吗?!”
“还轮不到你来说我!如果你要是说出宏树的下落就死在这里吧!”
“你这个疯女人!为了那个怪物连人都想杀吗?!果然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谁是怪物!宏树他是我的儿子!你这个做父亲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儿子?!我才不承认那样的东西是我的儿子!我已经受够你们这对怪物母子了!你们根本就都不是正常人!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听我说,我知道那家伙在哪里!所以求你把她手中的枪拿走吧!”
“闭嘴!你给我闭嘴!”
“宏树他在原来文京区的东阪下齿科医院!”
在小柳雅治脱口而出自己儿子现在的所处方位时,坂口由美子毫无迟疑地扣下了手枪的扳机。
枪声在房间内炸响。
但意料之内的悲剧却没有发生。
从黑色的枪口中射出的并不是子弹,而是许多彩带与纸片,挂了小柳雅治满头满脸。
‘杀人者’与‘被害者’望着缓缓飘落的彩色纸片,都愣在了原地。
是礼花炮。
原来这名白发青年手中拿着的一直是做成手枪状的礼花炮。
而心中有愧的两人竟然没有任何察觉的迹象。
“哈哈哈哈哈……”
坂口由美子笑了起来。
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从自己对面前的丈夫萌生杀意的那个瞬间,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坂口由美子看着面前脸上挂满彩带而显得格外滑稽的小柳雅治笑出了声音。
笑着笑着,两行泪水从她那未曾品尝过悲痛滋味的双眼中流出。
遥远的某处似乎传来了警笛声,做完这一切的白发青年早已在无人察觉的时候人间蒸发般从房间中消失。
“快逃吧,宏树。”
坂口由美子恍惚中喃喃自语着。
这个男人,是你绝对赢不了的。
43
坂口由美子疯了。
当上条当麻一行人赶到的时候,这个曾耍弄一切心机手段试图隐瞒儿子罪状的狡猾女人已经与痴呆的病人无二,她毫无理由地大哭大笑,嘴角流着涎液,叫喊着‘宏树快逃’。
房间中检测到了一方通行的足迹与指纹,从唯一正常的小柳雅治口中,他们得知这个男人获悉了坂口宏树的方位,此刻恐怕正向那里赶去。
文京区千駄木东阪下齿科医院。推荐本书
就在上条当麻等人也将驱车出发赶往此地的时候,初春饰利发来了联络:
“监视官?时间紧急我就直说了,在田端五丁目原田端小学附近发现了茵蒂克丝小姐手机的信号!我已经把信号源同步到您的便携终端上了!”
“我知道了。”上条当麻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阿上,是新的消息吗?”将被逮捕的坂口夫妇交予结标淡希看管,土御门元春得出空来抬头问道。
“嗯。”上条当麻原地站着,如水般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那就出发吧?再等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况且已经比一方通行晚了一步……等等,阿上你要做什么?”
土御门元春的话说到一半,变成一种带着警惕意味的质问。
因为上条当麻正从腰间的枪套中拔出支配者,对准他。
“对不起,土御门。”
上条当麻说道:
“我不能让你们跟我一起去。我不能让任何替Sibyl卖命的人和我一起去。哪怕是你们。再这样下去,一方通行迟早会迎来毁灭,他想杀了坂口宏树然后自杀,我不能看着他毁了自己,我也不能看着Sibyl再次把他从我身边带走,所以我只能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