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这样睡过去。
什么都不要去想。
在意识溃散的边缘,上条当麻模模糊糊看到一直抱膝而坐的一方通行站了起来,背对着他,身影被笼罩在那一小片昏黄的灯光中。
“我必须离开。”
不知为何,这句微弱的喃喃自语在他耳中格外清晰。
“必须离开这里才行。”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没有任何人看清那一瞬间一方通行究竟是如何出刀的,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之前他究竟将那种不被许可的利器藏在了哪里。
代替了所有话语的刀刃割向了靠过去探查的土御门元春。
金发的执行官虽然在千钧一发的瞬间向后跳起躲开了能够将自己刺瞎的攻击,但弹簧刀刮在墨镜镜框上的尖锐声音还是让他脊背发寒。
距离为四米,一方通行的选择不是追击,而是……
“糟糕!”
为防止被再次袭击而后退了两三步的土御门元春在一方通行转身逃走的那一刻暗骂自己的愚蠢。
他不是刺不到自己,而是为了逼退自己创造出逃走的间隙!
只要逃出谷中灵园穿过荒川区与台东区之间的铁轨,就是安全局无法行使管辖权力的废弃区划。
本该如此一鼓作气甩开背后追捕的一方通行在那一刻却像受到蛊惑般的转回了头。
他看到了上条当麻。
“一方通行——!”
而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失望的怒吼,以及对准自己的枪口。
上条当麻就站在那里,从腰间的枪套取出支配者,瞄准、锁定目标,然后平静地命令道:
“你再向前走一步,我一定会开枪。一方通行。”
在被冰冷的铁器纳入攻击范围内的瞬间,一方通行停下了脚步,像是看着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那样歪着头、端详着将枪口对准自己的男人。
他没有问自己要去哪里,没有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端起枪,不发一言。
为什么?
最终,一方通行露出了一个悲伤到极点的、完全不能称之为笑容的笑容,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