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在意的是,森本晴子的脸颊上也分布着数道显然是在生前留下的割伤。
若说是为了折磨被害者,这样的方式对于凶手表现出的扭曲性来说太过平凡无奇,而且伤口的分布和深浅有没什么一致性;若说是无意为之,却在被害者身体的其他部分找不到类似的伤痕。
“好奇怪。”结标淡希皱着眉头说道:“有约束伤,却没有抵抗伤和威逼伤。凶手是怎么把她制服的?”
“也许是根本没有抵抗,因为是柔弱的女孩所以在被凶器胁迫的瞬间就不再敢反抗了吧?”土御门元春回应道。
结标淡希仍旧感到不可置信:“连一下反抗都没有?”
“你可不要高看现在日本国民的心理素质。”土御门元春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许那个女孩只是想着凶手想要钱,只要不反抗,自己就不会死吧。”
“不是的。”上条当麻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用激光笔指着其中一行文字说:“不是因为不想抵抗。而是她根本就没来得及抵抗。”
死者背部有局部电烧伤,推测生前曾遭到电击。
上面写着这样的一句话。
“电击?”海原光贵的表情像见到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困惑。
“有什么问题吗?”
“啊……”海原光贵迟疑了片刻:“不、没什么。”
那点微妙的违和感暂且不提,但是,电击?
他绝非近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语。
“对了。”
“我想起来了。”
上条当麻和土御门元春几乎同一时刻以惊异的语气说道。
“高田一成。10月27日8点到10点遇害,死亡原因是被电流击中引发的心脏骤停。”
土御门元春从冥土追魂整理出的资料中抽出了一页推到上条当麻面前后说道:“北岛慎吾。10月27日8时在进行清扫作业时被手持电击棒的不明人员袭击。”
两人对视一眼,先后说出了案发地点:
“文京区,谷中银座本授寺附近。”
“文京区,谷中儿童公园旧址。”
“森本晴子最后消失的地点是文京区的须藤公园附近。”结标淡希接口道。
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这仅仅是一个巧合。
并且,如果这三起案件之间真的存在联系的话,就代表着——
“出发。”
上条当麻从文件夹拿出所有关于袭击事件的资料后便当机立断的起身:
“去见唯一的幸存者。”
20
距离案件发生已经过去了三天,妻子忙于工作,儿女也早早回到学校上课,只留下北岛慎吾一人留在治疗设施里苦等结果。
为什么会这样?
那场变故似乎给自己留下了沉重的阴影,只要夜幕降临,仿佛总有一个影子潜藏在房间的角落里伺机而动。
北岛慎吾不安的四处踱着步。
“请问是北岛慎吾先生吗?我是安全局刑事科一系监视官,由于种种原因您的案件转交到了我手中,所以……额。”
当身穿西装但看起来有点冒冒失失的男人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北岛慎吾和对方不约而同的愣在了原地。
“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上条当麻礼貌的道歉并准备离开——报告上写这位受害者应该至今受电击后遗症所苦无法自主行动才对。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北岛慎吾终于后知后觉的装作手脚不协调的模样,并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上条当麻沉默的凝视演技拙劣的男人良久,说道:“您这样算是诈骗的。”
像虾子一样挪来扭曲的北岛慎吾被指摘出窘态后立刻表情一僵,他慢吞吞地收回自己的手脚,泄气地坐在了病床上:“你们这群警察,谁允许你们擅自闯进来的。”
“啊,对不起。”
“你脸上完全没有一点抱歉的诚意吧。”北岛慎吾尽量用对方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咕哝着:“怎么安全局的警察一个个都是怪胎。”
上条当麻听到了那句抱怨,但却并不准备对无所谓的小事斤斤计较,他拉开其中一张椅子坐在了病床旁,说道:“因为这起袭击事件之前都由其他同事处理,所以我对情况了解的并不详细,希望您配合一下……”
“说得好听。”
明明听到事情得到重视应该感到高兴的北岛慎吾却讥讽的笑了一下。
“什么?”
“我说你们只有说得好听。”回想起多天来的担忧,北岛慎吾心中的怨气一口气爆发了出来:“其实还不是想靠这种每几天换一个负责人的踢皮球办法把事情一点点拖延下去。到时候随便编一个时间太久证据不足的理由把事情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