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才对。
却好像早已预演过千百次一般让人感到熟悉和痛苦。
上条当麻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左侧,难以言说的苦痛正像病毒一样从那里扩散,灼烧心肺,流向四肢百骸,让指尖都跟着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好难过。
不是因为那句‘我会杀了你’,不是因为那句‘我恨你’,也不是因为那句‘去死’。
而是因为那些恶毒的言语背后藏着的一些东西、那些被他毅然决然抛下的东西。
被一并带来的斯芬克斯抓住病床的被单爬了上来,踩着上条当麻的胸口在他脸上蹭来蹭去,不停地发出惬意的呼噜声。
“你这算是在安慰我吗?”感觉到有些好笑的上条当麻提住斯芬克斯的后颈将它从自己身上捉下去,自己则单手撑着床铺坐了起来,用自嘲的语气说道:“也对,毕竟我失恋啦。”
三花猫用指爪勾住上条当麻的袖口,抱着他的半只手臂撒娇,项圈上的金属铃铛不时蹭过他的掌心。
“阿上。”
门外突然传来土御门元春的呼喊,上条当麻抬起头,看到自己的两名执行官正用厌恶的目光目送禾生壤宗走进房间。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禾生壤宗坐在了病床前,用一种痛惜的语气说道:“虽然我们早就猜测一方通行会看准时机回到你的公寓,也安排了二系在附近监视,但没想到他居然会真的要杀死你。结果最后还是被一方通行逃走了。”
“所以救援才会来的这么快啊。”上条当麻摸着乖乖坐在被子上的斯芬克斯,不知是在回应还是在自言自语。
“作了部署却没有通知你确实是不合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瞒着我是理所当然的吧。”上条当麻表示理解的摊开手:“如果是换做以前的我,知道这种事情后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他逃出去。”
禾生壤宗露出了相当惊讶的神色:“以前的你?”
“是啊。”上条当麻发出了一声嗤笑:“我以为,只要我不断的付出努力、付出信任,最终总有一天能让他对我敞开心扉。但是我错了,我要救他,他却要杀了我。我现在才明白,那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心。”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了。二系现在还在到处搜索他的行踪,所以有一件事我要问你——当二系赶到现场的时候你的公寓到处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我们怀疑一方通行可能带走了什么东西。关于这个,你有什么线索吗?”
上条当麻稍稍扶住脑袋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没有。我的公寓里也不会放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实在想不到那里会有什么吸引他。”
“是这样吗。”禾生壤宗沉吟了片刻,似乎准备起身离开了。
“局长。”
上条当麻突然出声唤道。
“还有什么事吗?”
“97系列案,能不能交给我处理?”
“这……”未曾想到男人会如此直白地提出要求,禾生壤宗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二系现在忙于抓捕根本无心顾及这边对吧?那就由我来查。我已经不会再被那些假象蒙蔽了,我会亲手给一方通行定罪。”上条当麻脸上露出了混杂着恨意与报复的冰冷笑容:“践踏我付出的善意还想得到自由,凭这一点就绝对无法原谅,就算要追到天涯海角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