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美琴姐姐考上大学成为了监视官,我总以为那个噩梦就快要结束了。监视官先生,你能想象到那种感觉吗?每天起床和睡觉前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迎接新的一天,而是期待着那个给我们带来如此伤痛的凶手被捕。我们每天都在祈祷着。”
“我很想见一见那名凶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是否和普通人一样有一双眼睛和一张嘴,是不是和普通人一样呼吸和行走。因为太奇怪了,人怎么会杀人呢?姐姐从来没做过任何招人怨恨和妒忌的事情,凭什么要受到这种不公正的待遇呢?”
“阳纪也是。明明没做过任何招致怨恨的事情,却突然间就从我身边消失了,如果连所谓的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都是骗人的话,这个社会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那大家都去偷盗!去抢劫!去杀人!去——”
轻轻地,上条当麻的右手搭在了身边少女的肩膀上,最后之作浑身剧震,停下了已经不受控制的喊叫:“……对不起。”
“也许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没有那回事。”
言罢,少女轻轻拉了一下上条当麻的衣袖,仰起头问道:“您会结束这一切吗?”
“会的。”上条当麻说:“我向你保证。”
但是——
也许那个他会是你最不想承认犯下了如此大错的人。
但是上条当麻没有说出那个但是。
“太太!您这样做我们会很为难!太太——!”
焦急惊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头发散乱的中年女人挣脱苦苦阻拦的教职员工闯进了学生宿舍,在看到上条当麻的瞬间,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般用力拉住了他的手臂:“阳纪——请问您是处理阳纪失踪的警察吗?”
上条当麻只来得及点一下头,便见面前的女人双膝触地跪了下来:
“求求您救救阳纪,她还那么小,还那么年轻——!她还有很长的未来可以走!我们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女人哭泣着,握住上条当麻手腕的五指用力到深陷皮肤,无论他与身边的最后之作怎样搀扶,女人都像不得到答案便不会罢休般跪在原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救救阳纪。
一名中年男人紧跟着也步入了本该只有女性允许进入的宿舍,他从旁搀起了痛哭不止的女人,勉力露出一个称不上是微笑的笑容:“对不起,她妈妈太着急了。我们以为那孩子看到安全局发出的通告就不会乱来的。但是……但是求求您,救救她吧。”
声泪俱下恳求着陌生人的这对父母让上条当麻感到心脏被人攥紧似的疼痛,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如此的感情,在理性与感性中抵死挣扎,在道义与私情间进退两难,但是他能给出的回答仍然是:
“我们会尽力的。”
直到离开私立常盘台女子学校回到安全局,上条当麻胸口的滞塞感也仍未散去,即便如今可能为时已晚,但却是他第一次真实感受到‘杀死某个人’是一件无论如何都不该被原谅的事情。
这是无论怎样去赎罪都无法挽回分毫的不归之路。
因为它毁灭的不只是一个人的人生,一个人的希望,悲伤会催生出新的悲伤,仇恨会催生出新的仇恨,而黑暗会吞噬所有人,然后永无尽头地向下坠落。
“奇怪啊……”
呢喃声将上条当麻从只属于自己的世界中唤回来,他抬起头,就见土御门元春与结标淡希似乎在为了某件事情争论不休。
“所以说一定是你那边看漏了!不然怎么会找不到啊喵。”
“你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那女孩访的每条访问记录我都仔仔细细地打开看了一遍!根本就没有什么见鬼的连环杀手主页!”
“所以我这边也是每个都仔仔细细看过了!根本没有问题!”
“那你是觉得报案的那个女孩在撒谎咯?”
彼此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上条当麻及时在语言攻击要爆发为肢体冲突之前将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开:“你们到底在吵什么?不是说要检查高濑阳纪的访问记录吗?为什么最后变成你们两个吵起来啊?”
“问题就在这里啊阿上!”土御门元春以骑马般的姿势倒坐在椅子上,说道:“我和结标重复检查了很多次那个女孩的访问记录,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根本连连环杀手的影子都没见到。”
“所以就说是某个人工作的时候分心没有查出来咯。”结标淡希讽刺道。推荐本书
“喂!一方通行不在你就把战火到处散播吗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