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臂往椅背上一挂,唇旁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琥珀眸中满是戏谑的无赖痞气,『越前太太~』,那笑容,气死人不偿命。
半透明的衣衫湿漉漉地裹紧了纤小的身体,阳光下泛出一片晶莹,他昂头叉腰,扬眉大笑,『这下,你没话说了吧~』,那笑容,眩人眼目。
将草圈套到我头上,他扭转头,双肩抖动,被戳穿后,干脆仰起下巴光明正大地看着你坏笑,那笑容,嚣张神气,让人只想狠拧两把。
远远的,他坐在桦地双肩上,仰头盯住树枝上的果子。阳光从树缝中穿透,映照在自然舒展的眼角眉梢上,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稚子般闪亮的笑颜。
而现在,高举双臂,他得意洋洋地笑了一半就僵住。唇角尴尬地微翘,咧着的小嘴里露出细碎的白牙来。这笑容,就令人忍俊不禁了。
“巴西蜜柚,市场价每千克120美金(以上纯属捏造)。”我的眼漫不经心地从他脸上掠过,在那高举的左手上打了个转,顺便扫了下地上他那些“战果”,“算你只摘了十千克吧,零头也不要了,你只需付区区1000美金就可以了~”
微咧的嘴现在张得足可塞进一个鸭梨。半晌他咔吧一下合上下巴,小声嘟哝,“把我卖了也没那么多钱……”
唇旁不自觉地掠起浅笑。把你卖了不值一千美金?这家伙了解自己的价值吗?真有这样的好事第一个叫我啊~一见到他注意力就转移,差点忘了正事……
“我找桦地有事。”不是来抓你这小偷的。随手甩了个响指,后面待命的德叔走上前来。我冲那小鬼扬扬下巴,“带他随意参观下。”
松了口气忙忙地捡衣帽穿鞋,小鬼忽然想到什么,神情认真地拦到我面前,“果子都是我摘的,不干桦地的事。”
你还挺讲义气?“本大爷明白~”不就是被你这小鬼鼓惑的?走过他身边时,忽然想起午餐时他干的好事,抬手将他的帽檐轻轻一压,俯身用只让他听到的声音低语,“一会儿再收拾你!”
*两手枕头跟着德叔晃荡在跡部家别墅走廊上。对所谓的参观虽然没什么兴致,我还是听从□□老大的话走开——看他的神气就知道有话要对桦地说。故意拖慢了步子,耳朵里刮进跡部第一句话开头几字,“桦地,抱歉……”
这家伙也不是一味骄横的人嘛(虽然之前还说大话恐吓我)。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走在前面的德叔边走边轻言慢语,“嵩弘少爷的祖辈一直为跡部家工作,景吾少爷和嵩弘少爷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嵩弘少爷?想破脑袋总算模糊记起,这好象说的是桦地。难怪那两个感情那么好,主仆关系那么分明,原来早就有优良传统……不过,现在不是过去。能让桦地那么忠心耿耿,这个□□老大做人不算太失败。
“龙马少爷,要参观下收藏室吗?”前面带路的德叔回头询问。
“不用了,找个地方坐坐就好。”我对绘画雕塑一点鉴赏力都没有,还是别装模作样了。
想了想,德叔带我拐了个弯,“那么,随我来。”
一边跟着走,一边脑子里忽然冒出以前想过的一个问题,忍不住开口,“那个,德叔。你先前怎么认出我的?”上一次,他从头到尾都在昏迷中啊?
老管家露出一丝涵义不明的微笑,“有很多途径啊。”
很多途径?完全不明白。推荐本书
无声推开一座雕饰华丽的厅门,德叔将我让了进去。刚迈进门口,就以为跑错了。不是在人家家里,而是跑到了公众电影院。
傻楞之后反应过来,这真的是一间小型放映厅!然后又一次在心里忿忿感慨贫富不均。
一屁股坐上中间那个最大最舒适的沙发。就觉得那高而厚的座垫软得要命。与其说是坐上去,还不如说是陷下去。整个身子似乎被只宽实的大手舒坦地托住——这只□□老大,真是穷奢极欲啊!
“您想看点什么?龙马少爷。”站沙发旁的德叔欠身问道。
“和网球有关的。”我理所当然地应道,顺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这沙发大的离谱,估计十个桦地挤挤也能坐得下),“你别站着,坐下休息会。”
早上到处找那路痴,中午又得照顾一大堆客人,别说是大病初愈的老人家,换了我也要头晕眼花。
脸上又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老管家摇摇头,“不用了,龙马少爷。谢谢您。”
不等我再次开口,他递来一只遥控器,“按这个按钮就开始了。”又指指沙发扶手背面,“我在外面休息,有事按铃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