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山呼万岁,可是这世界上能有几个万岁?”
“陛下他这次让你参与进来,只是想逼着你长大啊”
太子外表柔软,可是心肠更柔软,软到一根针扎在他心上便能让他泪流满面。
恭肃帝想给他穿上一层铠甲,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元鸣搬过他的脑袋,看到这个未及弱冠的孩子脸上挂了两行清泪。
这天下不只是有海河晏清歌舞升平,还有权谋诡谲生离死别。
徐将军死的时候元昼没哭,因为人生总有一别。
可是当他知道徐将军死后连清名都留不下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泪,头上那根红色发绳随着他颤抖。
若是徐钰也……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元鸣将他抱在怀里:“殿下,哭吧,哭吧,没事,等你哭完了,咱们还要继续办案,还要查出缠在一起的纠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大盛以后还要交到你的手上。”
谢庭听着呜咽之音,十分识趣的离开。
☆、第十章
徐暝在元昼尚且年幼的时候做过几年太子少师。
那时候元昼年纪尚小,因为早产的缘故,身子弱的像一只猫一样,大部分时间都趴在栏杆上看着殿外的飞鸟。
只有春秋温度适宜之时,才能放出去看看外面。
补品和补药跟流水一样往东宫送,除了把元昼生生补出鼻血来,其余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是天家最后一根血脉,恭肃帝见他这幅样子,急的头发白了一半,日日寝食难安。
天子天子,即便是不能上马出征,也至少能够扛得住那堆如山的奏折。
后来徐将军从西疆回来,恭肃帝带着元昼到徐府玩耍。
徐将军看到元昼这幅模样,大刺拉拉摸了摸元昼的脸,上面的老茧粗皮磨得元昼脸生疼生疼,元昼往恭肃帝的怀中躲了躲。
徐将军摇摇头:“皇上,这皇太孙让末将想起了太子殿下。您应该多让他出来走走,别老是闷在屋子里面,这样的孩子容易生病。”
恭肃帝苦笑,摸着元昼的后背道:“哪里敢让他出来?一冷一热得了风寒又要卧床,快操碎了他娘的心了。”
“这孩子啊,就是要能打能摔。”徐将军冲着屋子里唤了一声:“徐钰,躲在里面干什么?快些出来拜见皇上。”
声音之大,穿墙透耳。
从后院传出来一阵咯噔咯噔的声音,不过片刻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出现在恭肃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