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收拾碗筷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等谢庭收拾完了元鸣就爬到谢庭身上动手动脚,手指从谢庭脖颈慢慢下滑,滑到谢庭胸口处刚要往里面钻却被谢庭拿了出来。
“干什么?”元鸣将脸凑到他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咱们半月不见好歹算的上是小别胜新婚,你就这样对我啊。”
谢庭紧紧按住他的手。
“无趣,还不如回雅园去,他们好歹是听话又懂事。”元鸣气呼呼,爪子还是不老实想往下面摸。
谢庭听了这话,气得眉头紧皱:“我说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果然是去你的园子里面快活去了。”
说着说着,越发的生气:“去去去,回你的雅园去,听你的小曲,找你的……男宠去。”
元鸣眉眼弯弯爬到谢庭身上:“谢木头,你还会吃醋啊。”
“我没有。”
谢庭推他,元鸣跟个八爪章鱼一般死死死死吸着谢庭不放开,嘴上来劲:“我近日里又学了些东西,要不要跟我讨教讨教。”
谢庭悄悄伸出脚,在元鸣大拇脚指上狠狠踩了一下,元鸣才委委屈屈滚到一边去。
大盛天瑞十九年正月十六日,宁王当朝指出沧江凌汛一案暗藏玄机,恭肃帝明宁王清查沧江凌汛所有经手官员贪污一案,同年二月二十九日宁王遇刺重伤在床。
方生瞧着春天的第一场雨水,雨水打在柳梢青芽上。
“方生,你在想什么?”谢庭站在他身边。
方生伸出手去:“我在想,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亦或是山雨已来?”
“山雨已来。”谢庭回答。
这两年恭肃帝动的太过频繁,从天瑞十八年初的徐太傅一案到天瑞十九年沧江凌汛贪污一案。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太急了,仿佛是要赶在这两年完成所有的事情,将一个太平盛世开端交给当朝储君元昼。
而且,恭肃帝应当是到处安插了棋子耳目,所以使得一切才会如此顺利。
那自己呢?
谢庭想到自己和元鸣,自己跟元鸣会不会也是其中的一环?
“谢庭兄,谢庭兄。”方生推了他一把:“谢庭兄你怎么又呆住了?我还要跟你说说我的事情呢。”
谢庭回神颔首:“嗯,你且说,我听着呢。”
“我本想今年八月成亲,都与丈人家商量好了。不曾想跟殿下撞了,只能后延到十二月份,哎!”方生趴在桌子上摇头叹息:“殿下八月份成亲,我们从二月份就开始准备,时间实在是不够,等忙完殿下的就要忙我的,话说谢庭兄,你什么时候成亲啊,你今年都二十二岁了吧。”
“殿下要成亲?我怎么不知道?”谢庭惊疑,不光这样,他也没听元鸣说起过。
“哦!对,你这个脾气只怕是没有关心这些事情,我也没跟你说说。”方生拍了自己嘴一下:“我半个月前调动到礼部去了。皇上让宗人府那边先准备着,预计就是八月份。订的是李少师之嫡二女为皇太孙正妃,徐詹士之女为侧妃。这李少师的嫡二女京都人人都知晓,生的俊雅秀美,饱读诗书,精通琴棋。只是这徐詹士之女谁也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就这样成了侧妃,命未免太好了些吧。”
“近日里听说那徐詹士之女命叫徐玉。”
谢庭道:“哪个玉?”
方生回道:“美玉的玉,略微俗气了些。”
谢庭突然明白了那徐詹士之女是谁,一口茶喷到了方生袖子上。
方生忙忙撤回袖子:“谢庭兄,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这茶不合你的口味。”
“没有,就是觉得这未来的皇太孙侧妃运气确实好。”谢庭擦擦嘴。
“是吧。”方生看着外面:“这要是早些生下皇子,说不准就是以后的皇贵妃呀。”
可惜,这徐詹士之女生不下皇子了。
谢庭回去将这事跟元鸣说了,元鸣紧皱着眉头道:“确实是如此,我还没跟你说呢,只是这徐钰情况越来越不好。你要明白过刚易折,强极则辱,也不知道这徐钰还能撑多久。”
外人看来像是一场笑话,对于他本人来说却是一场耻辱。
“这徐钰对殿下当真没有半分意思?殿下这般死守着做什么?不如把人放了。”
“若是你,你舍得吗?”元鸣忽然看向谢庭,重重的重复那句:“若是你,你当真舍得吗?”
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