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熙熙攘攘往高新屋子里面走的时候,早上高新派出去的小厮知礼回来了。
知礼头上扎满了枯草,高新将他领到里间,只命付文和谢庭跟过去。
高新拴好里间的门:“外面可是有什么大事?”
“蓝太保,外面都在传蓝太保谋反一事被人揭发。”知礼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还有人传当朝太子早夭就是与蓝太保有关。”
“现在所有人都不准出入,我见进不来好不容易从狗洞爬进来的。”
俗话说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蓝太保蓝辛就是恭肃帝坐上皇位时的提拔上来的朝臣。
蓝辛出身青州,年十五岁是一路科举入仕,文采斐然,殿试上诗词歌赋到农务水利再到治国之策可以说的上是对答如流,令当时的太傅赞叹不已,称赞其有治国之才。
如今算来为大盛鞠躬尽瘁已经有四十五年了。只可惜做官久了,难免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恭肃帝一直处处忍让,终于在一场大病后对蓝辛痛下杀手。
兴许是想要这个祸害跟自己一起下去。
高新生生憋出一身冷汗,他拿着袖子擦了擦继续道:“那抓人是怎么回事?是就咱们这里抓了人还是别的地方都抓了人。”
知礼道:“别的地方也抓了,说是皇上现在清查蓝氏党羽,凡是平日里跟蓝太保走的太近的统统抓了。”
“有些去蓝府上暗地里走过关系的也被抓了。”
付文顾不上自己的脂香花香的了,面色惨白一把握住谢庭的右手,生怕明天就清查到他的脑袋上。
谢庭倒是一脸坦然,站在那边。
高新心烦意乱,看到付文这个样子不由得啐道:“你好歹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遇到事情吓成这个样子,你看看人家谢庭。”
又想起来谢庭情况跟付文确实是不一样的,付文为官十年难免上下打点疏通人情,这左扯右扯保不准就会被扯到蓝田谋反案中去,而谢庭天生板着张死人脸,也不肯去疏通关系,这件事情他当然不怕。
“那卢皓兄怎么办?”
沉默良久还是付文问出这句话。
“还能怎么办?在里面呆着去吧。”
高新生着闷气:“他自己背着我去攀高枝去了,结果把自己生生攀大牢里面去了,这一闹我也没有办法。”
“听天由命吧,他若是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清查完毕就出来了。他要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由着他自己的名去吧。”
卢皓啊卢皓,怪就怪你太过聪明,太懂得钻营吧,这下谁都救不了你了。
这天晚上的晚饭仍旧是兵部从外头抬进来的,众人吃了饭便只能打地铺在自己平日断案的屋子里面裹着官服睡去,一道两米高的墙竟跟牢狱一般困住了这些京官,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