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妇人后她清醒了些,走上前来:“妈,大半夜的怎么又跑出来了?”
妇人不答话。
那女孩儿叹了口气,回头看向舒明立,微微点头算是招呼,又转回去继续道:“你不要这么忧心这个病,医生说了,化疗之后就好了,我们家向来都是福大命大的,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啊,就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说着,女孩儿将妇人搀扶了起来,妇人也没反抗,两个人就那么慢慢走回了房中。
舒明立想着刚才妇人那死寂全无神采的表情,微微皱眉。
而发觉自己的情绪,他一愣。
待了几年,早已经习惯了才是,舒明立哑然摇头,将那种莫名的压抑感甩去,没再停留,很快下楼出了医院。
路上的人更是零星,唯独有24小时的便利店和路灯还亮着,所幸他住的地方本就离医院不远,也不急。
去便利店里买了些干粮,舒明立悠哉的往回走去。
而刚走到十字路口,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抬眼看去,就看到一小车直直的冲向了前面的电线杆上。
耳边轰隆作响,近在咫尺,不知怎么感觉这一幕有些熟悉,他顿时浑身冰凉。
这种熟悉感来的莫名其妙,人也迟缓许多,直到有尖叫声响起,舒明立才反应过来赶忙往事故那边跑去。
靠近,便听到了小车中传来一句句破口大骂的声音。
车体受损严重,人是没事的。
舒明立看清楚了状况,微松了口气,绕开这边继续往家里走去。
回家的路上,那一幕车祸还在脑海不散。
回到家,在玄关口换了鞋,简单的吃了写东西,他给手机充上电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发怔。
压抑、憋闷、怅然若失,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就阴魂不散的盘旋在心底不散。
怎么回事?
作为医生,在休息的时间加班常有,两天不睡觉的情况也有过,却从来都没有这种沉闷的感觉。
心里很不舒服,不开心,隐约还有些涩然的微痛,手指捂向心脏,半晌,有些烦躁,舒明立干脆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
水雾蒸腾,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世界,连夜手术的困乏之意终是泛了起来。
等到出来之后,浑身便软了下来。
上了床,不再理会其他,他很快就昏昏睡去 。
而这一觉却不踏实。
没隔多久,舒明立就惊醒了过来。
打开手机一看,七点。
才一个小时。
揉着眉心,他面露疲惫:“疯了吗.....”
就不能让他好好睡个觉?
在床上一直瘫耗到八点,勉强恢复了些精神,舒明立起身,而刚准备往厨房走去,一旁的手机就响起。
拿起电话,看到来电人的名字,他一愣,而后面上顿时活跃了起来。
电话接起,一道女音便从对面传了过来:“阿立?”
舒明立靠到阳台,开口,声音带了些柔色:“姐。”
对面似乎有些嘈杂,伸手把百叶窗撩起看着外面的晨景,他耐心等着人回话。
很快,对方回话过来,笑道:“刚取了下行李,阿立,你现在在家吗?”推荐本书
“我在。”舒明立道。
“哦,今天医院忙吗?我带小洋过来了,他放假闹着想去游乐场,刚下高铁——”舒明雅有些不好意思,“你方便吗?出来吃顿饭?”
舒明立一愣,神色明显高兴了几分,声音清朗:“不忙,我去接你们?”
他十岁时父母便出了意外,能长大成人,大都凭赖大他十二岁的姐姐舒明雅。
如果说这世上唯一有什么羁绊,便是这唯一的至亲了。
去了站上,远远的便看到一身明黄衣裳的女人拉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舒明立面上扬起了些笑,赶过去:“姐。”
舒明雅看过来,笑眯了眼:“好久不见了,阿立。”
话罢她低头,“小洋,叫舅舅。”
小孩儿有些腼腆,闻言怯怯抬头,低声叫了一声:“舅舅。”
舒明立哑然,蹲下身子,“小洋,想舅舅了吗?”
小洋眨了眨眼睛,脆生生道:“想!”
“那舅舅也没白疼你,”舒明立捏了捏他的鼻子,起身,接过舒明雅手中的行李物品,“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你要过来?我开车去接你们,何必挤高铁,坐了多久?”
舒明雅笑着,“就你三脚猫的开车技术,我能放心吗?”
闻言,舒明立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