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将他带出了冰冷的实验室,带进温暖的怀里,教他认字,读书,会给他做饭,会给他打伞,会给他穿衣服,打雷时会抱着他安慰他,晚上还会给他讲故事……
男人做了太多妈妈应该做的事,他仿佛顶替掉了母亲这一角色,强势侵入229的生活,将229的父亲,哥哥,主人,丈夫等角色全部融合在一起。
229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这是男人出门前给他穿上的。
他不觉得冷,但是他现在很想席安,思念男人的体温,触摸,气息。他早就被男人圈养起来,身心都归属于男人,所以,他反对突然出现的母亲对男人的控诉。
“席安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是我的小猪,而我是愿意为他织网的小蜘蛛,我们还约好了以后也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所以,我才不跟你走……”
第十四章
詹介纯觉得自己的青青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他爱上了他的挟持者,现在在反对和控诉他的解救者。
她满脸忧虑地看着在絮絮叨叨说着席安优点的青青,她不忍打断对方,但是她的心里一直在呐喊:
孩子,是那个男人囚禁了你,强迫你与这个世界断开了联系,阻止你回到家人身边,甚至,他还让你怀孕!!!
这不是你口中诉说的爱,这是一段不健康的感情!
229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女人的忧郁,他沉浸在回忆中,将自己与席安的故事向詹阿姨和欧喻宵娓娓道来。
在他的描述中,男人的宠爱无处不在,几乎只要229撒一下娇,闹一下脾气,男人就会妥协,詹阿姨口中的囚禁和强迫,在229的叙述中是爱和宠。
229知道自己读的书不多,懂的道理也不多,但是他有自己的一套思维:大多数人的观点并一定是对的,公认的道理也不一定是正确的,就如同爱一样,它可以有很多种,平等和自由是其中一种大多数人喜欢的,但是席安给他的爱是另外一种,属于小部分人喜欢那一种。
他能感受到男人的爱和宠,外人被摆在眼前的锁链遮挡住了视线,觉得少年被席安用锁链困在笼子里,但是他们不知道,这是229自己心甘情愿爬进去的。
爱的极端听起来有些可怕,但那也是爱,229愿意把锁链交给席安。
詹阿姨不能理解青青和席安之间的感情,但她知道现在不能勉强少年,她希望能够通过让两人分离的方法,让自己用母爱感化青青,让他恢复成普通正常孩子该有的模样。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说:“青青,虽然妈妈现在还不能理解你的感情,但是妈妈暂时还是尊重你的想法。妈妈已经丢失你太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从现在开始,和妈妈一起生活,好吗?让妈妈好好照顾你……”
229抬起眼,看向满眼恳求的詹阿姨,问道:“那……席安……呢?”
詹阿姨愣了一会,回答道:“青青,你们先分开一段时间,让自己再好好思考一下这段感情,或许,经过一段时间后,你的想法又不一样了呢?”
说完这句话,詹阿姨立即翻找出房间里的行李箱,胡乱塞了些东西进去,转头问一旁一直没出声的欧喻宵:“票已经买好了吗?”
对方点了点头。
詹阿姨一手牵着229的手,一手拉起行李箱,快步走向门口,打开门准备出去。
但是随着大门的缓缓打开,席安的脸映入眼帘。
男人已经追了过来。
#
自从229失踪过后,他身边的电子设备明显多了起来,席安也终于下定决心,在房间里安装了一整套摄像头,别墅里的设备更新了一轮,现在整个别墅,从大门到后面的机场,每一个角落,都被严密监控着。
席安现在几乎都将229带在身边,不允许少年离开半步,脚上的锁链从被带回来后就不再取下,锁链另一头,拷在男人的手腕上,他自己也被锁了起来。
229倒是挺开心的,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时时刻刻地缠着男人。尽管锁链为他带来了很多不便,但是他不太介意,他的心早就被席安锁住,只想呆在对方身边,身上的锁链也只是一个形式罢了。
至于詹阿姨,仍旧留在别墅里为229照顾猫咪,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似乎她并没有私自掳走过229一般,但她自己知道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
席安大概是要她用双眼来观察他与229这段不被他人理解的感情。推荐本书
她还记得席安带走青青时对她说的话:“旁观者不一定比当局者看的更清,或许,你应该放下心里那些自认为正确的观念,以一个母亲的眼光来看,229脸上的笑容到底是不是发自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