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谧神君知道聆洇不可能被感化,聆洇千年来受魔气感染,大多数时候思想都受魔气控制。他身上的邪魔之气太过危险,若是不加以控制,将来他必会闹得六界动荡。
连谧神君险胜的那一回,将聆洇掳回了军营。连谧神君用捆仙绳锁了他,知道他嘴里没有一句好话,连嘴都给他用布条封上了,然后将他丢上了自己的战马。
战马驰骋在漫天黄沙里,双手被绑到背后的聆洇横趴在马身上,挣扎间险些从马背上滑落,被连谧神君牢牢困住。他抬起头看向连谧神君,发红的眼中尽是狠厉之色,似是能活吃了连谧神君。
连谧神君一个手刀劈下,他便晕了过去。
回营后本该是一番拷问,连谧神君连刑具都准备齐全了,最后却发现聆洇受了很重的伤,后背上被利器划开了一道长血口——是天将在战场上趁他不备伤了他。他在马上抗争时,那道伤口裂得更开了。
他穿的是红衣,谁知道那背上都是血呢。
他疼得浑身战栗,蜷在床榻上,血迹在被褥上沾染开。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魂魄同在的云采也能感受到绵延的疼痛。
作为熟人,连谧神君有些怜悯,但作为敌人,他什么都不能做,只是蹙着眉头站在床边看着他。
聆洇疼到最后昏睡了过去,连谧神君在床沿上坐下,犹豫着伸出手去,似是要触碰他的脸,却迟迟没有触碰到他。
聆洇睁开了双眼,云采看到了笼着一身寒夜月华的连谧神君站在面前,眼中是重重矛盾之色。
“连谧。”
他的嗓音又沙又轻。
聆洇手上的绳索还没有被解开,平常满身都是戾气的他躺在被褥之间,看着连谧神君,难得有些安顺。
“先给你解开捆仙绳,别耍花招。”连谧神君说着便施法解了他手上的绳子,却又给他加注了一道禁锢的法术。
“你就这么怕我跑了?”聆洇侧身靠在被褥间轻笑道,碎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看上去颓废又虚弱。
连谧神君俯身拂过他的碎发,看着他的脸,语气几分残忍:“怕,我想你想了五年,日思夜想,每天都想着如何将你活捉。等破了境外魔兵,我立刻带你回天界受审。”
聆洇勾起唇角,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敢承认你爱我。”
寒冷的空气一时间凝固了,处处结霜化雪。冷到呼吸都停滞,心脏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