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上述的打算,现在有些话,他就可以对卫衍直说了。
“多谢大统领,属下明白了。大统领请放心,属下必然会用心办事,不辜负大统领的此番厚爱。”卫衍也想明白了这些道理,终于不再推辞了。
而且,沈大统领这些话,几乎是在直说了,他要是还不懂,就是真傻了。
皇帝从来就没有起过要把他外放出去的心,这些年用心栽培他,是想让他接掌沈大统领的位置,这些事,卫衍现在,也能明白了。
如沈大统领所言,这是迟早的事,有人不满也是情理中事,近卫营的人心,他能争取的,就想办法争取过来,不能争取的,就该把他们调出近卫营,重新提拔下属。
这就是沈大统领所谓的,实在不行,就直接解决人。
这些用人的道理,卫衍不是不懂,以前他也用过,不过是小用,当年,他在云城时,就号令着近卫营的那些人,如今,显然到了要大用的时候了。
这次祭祖的事,可以看作是一次预演。
相信经过了这事,哪些人是他能够命令得动的,哪些人会直接抗命,或者暗地里抗命,他都能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他心里也要有个成算了。
“不是我的厚爱,是陛下的厚爱,以后你好好效忠陛下,用心办事,不要让陛下失望,就不辜负陛下的这些心意了。”沈莫看着他,说了些心里话。
皇帝这么信重卫家,从为君者的角度而言,是非常不合适的。
但是这里面,有着皇帝的许多心意,沈莫看着他们一路走来,如今也算是看明白了。
不过皇帝和卫衍,既是君臣,彼此间又有情意,国事和家事,很容易就混杂在一起,产生种种可大可小的矛盾。
如今,沈莫只希望卫衍始终都保持着对皇帝的这份忠诚,才算不辜负皇帝这些年对他的栽培。
“大统领请放心,我对陛下的心,天地可鉴。”
“如此甚好,你出去办事吧。”
“属下告退。”
卫衍退出了正厅,回了他的办公处,召集了下属,吩咐起了祭祖防务的事。
卫衍在认真做事的时候,他的儿子,卫敏文,则在京城的大街上,悠闲地逛来逛去。
马上就要过年了,街上的商铺中,都在卖年货,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过,卫敏文去的地方,都是些卖贵重物品的店铺,客人都不算多。
“世子,您看,这艘楼船怎么样?”在一家专卖奇珍异宝的店铺中,掌柜的正在热情地向他推荐他家的镇店之宝。
卫敏文围着桌上摆放着的楼船,转了几个圈,仔细瞧了瞧。
楼船是古之战船,因外观似楼而得名。
桌上的这艘楼船,是用一整块玉石雕刻而成的,大概二尺来高,却雕出了三层高的战船,不但船的外形栩栩如生,更妙的是,船上那些列戈成阵的士兵,看着也似模似样。显然,雕刻者是一位高手,这手艺绝对是拿得出手的。
卫敏文心里,对这艘楼船是满意的。不过买东西嘛,要是轻易表现出喜欢之情来,卖家恐怕就要狮子大开口了,所以他转了几圈,皱着眉头,用很嫌弃的语气开口了:
“这玉石看着太次了,不好。”
他这话,也是实话,这块玉石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白玉,还带了些杂色,虽然雕刻的工匠把这些杂色处理得很巧妙,但是依然得承认,这就是块品质不太好的杂玉。
“世子,这么大一块玉,要是全是白脂玉,岂不是价值连城了?这艘楼船,最值钱的不是玉,而是雕工。”掌柜的当然知道这点劣处,他不去多说,反而述说起了雕工的妙处。
不管他说什么,卫敏文表示,他是个小孩子,这么复杂的东西,他听不懂。
掌柜的费了许多口舌,却发现他与这位世子,在这事上显然无法沟通。
小孩子买东西,主要看品质,玉石的品质,这位世子懂,但是雕工,好像的确很难让他明白。
“世子,玉石是次了一点,不过价钱好商量。”掌柜的本来见这位世子年纪小,想狠狠赚他一笔,但是碰到了一位纠结于玉石品质的买主,他只能做出让步了。
“哦,怎么个好商量法?”
“世子,只要二万两银子,您就可以把这艘楼船买回去了。”
“呵呵,要是我买了这么贵的东西,回去了父亲肯定会打断我的腿,二千两卖不卖?”
他这个价格一报出来,掌柜的差点要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