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阅微刚刚结束节目组给她的工作——人都要走了,能压榨一点是一点,林阅微也不斤斤计较,反正就这几天了,折腾就折腾。而且节目组背后的公司,有心在文娱产业干出一番大事业,如今已有了初步效果,将来抬头不见低头见,受点压迫总比树敌要强得多。
穿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高跟鞋,林阅微脚后跟被磨得难受,回宾馆后坐下脱鞋一看,早就破了皮,渗出血丝来。林阅微没那么讲究,宾馆里也讲究不起来,她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调了温水,边冲边呲牙。再用纸巾拭干,打电话问前台要创可贴。
她敞着腿坐着,看看自己的脚后跟,不经意又扫到了自己的左手食指,上面的小切口已经结了痂,很快就会脱落,了无痕迹。
她忽然就想起了顾砚秋,那天蹲在自己身前,捧着她的手,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药。如临大敌这个词是她自己加上去的,加上去会让她开心一点。
还有……她轻抿起来的唇瓣,饱满,富有光泽。
林阅微咽了咽口水,左右看看,闭上了眼睛。
反正没人,她幻想一下,不会有人知道的。
“南无喝呐达呐哆呐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
端正慈悲的《大悲咒》吟诵声突兀地响起在房间里,林阅微猛地睁开眼,脱口道:“佛祖我错了。”
佛祖没有现身,她的手机在响。
林阅微听了几句,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听到手机一直在震,才把方才进门时随意丢在了床头的手机抓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
哦,这是她给顾砚秋设的来电铃声,差点儿忘记了。
顾砚秋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上午不是刚通过电话吗?难道感应到了她“肮脏”的想法?不至于吧?
即便不信,林阅微接起来电话的时候也有点心虚,“顾小姐,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顾砚秋发现在自己出神的那段时间居然将电话拨给了林阅微。
“那是……又打错了?”
“不是。”
“哦。”
不知道是不是林阅微的错觉,她感觉顾砚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好像压抑着什么情绪似的。
“你在做什么?”顾砚秋抛出了第一句聊天开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