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顾砚秋说,“数来数去,大概有五十几个可疑的,正在排查中。”
林阅微吃惊道:“怎么会有这么多?”
顾砚秋叹了口气,说:“同班的,同级的,同学校的,外校的。”
“……”林阅微没忍住在心里感慨了句:我丈母娘也太大阵仗了吧,居然和这么多人可能有暧昧。
顾砚秋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说:“不知道要排查到什么时候。”
林阅微收起吃瓜的心态,问道:“你们有侧重点吗?”
“想有,但是那些老同学彼此间的记忆有偏差,有的人说出来的是相反的事,找不到重点。”
“有点棘手啊。”
“刘先生这阵子头发掉了一大把。”
林阅微扑哧一声:“哈哈哈哈。”
顾砚秋说:“你有没有良心啊?”
林阅微理直气壮道:“没有啊。”
顾砚秋跟着她笑起来,说:“我打算给刘先生加钱。”
“你给他找个生发秘方比什么都管用。”
“说得有道理。”顾砚秋说。
林阅微:“你要是找得到生发秘方彦祖就不至于秃头了,我昨天听王圆圆说阿祖也快秃头了,昨天还发微博说自己的发量,还是加钱吧。”
顾砚秋笑道:“好的,都听你的。”
林阅微被这句话本身和它的语气莫名取悦,有点膨胀了:“什么都听我的?”
“听你的。”
“那我有一个要求,你答应吗?”
“你先说是什么事。”
“刚刚还说听我的。”林阅微不满地说。
“具体事情具体分析,万一你让我以后都坐在你腿上呢,这种事情就不可以。”顾砚秋一本正经地说道。
林阅微一秒钟泄气道:“那没事儿了。”
顾砚秋挑眉道:“还真是这事儿啊。”
林阅微赌气:“不是。”但是和这事差不了多少。
顾砚秋:“生气了?”
林阅微阴阳怪气:“我哪敢生顾总的气?”
顾砚秋听出她的不快了,活跃气氛道:“你是小甜心,当然可以生我的气。”
林阅微不吃她这套,说:“等你先学会怎么霸总再说吧。”
她只是随口一说,万万没想到顾砚秋把这句话放在了心上,闹出了一些啼笑皆非的小插曲,这是后话,此处暂且按下不提。
林顾二位都不是会哄人的主,尤其是隔着电话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消化或者依靠转移话题来化解。今天也不例外,林阅微上回叮嘱顾砚秋帮她注意注意她家的情况,顾砚秋认真地注意过了。
“我每周末过去一趟,有两次你爸不在家,一次你爸亲自下的厨,还有一次他在书房,只有中途吃饭的时候匆匆下来了一趟,吃完又上去了。你爸和你妈看起来还是很好。因为之前不了解他们的相处模式,更细微的异样我发现不了,不好意思。”
“行,我知道了。”林阅微说。虽然从顾砚秋简单的描述上,是没有什么异常的,但她心里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
“你不是要学习吗?快去吧,我也得洗澡了,有点头疼。”
“去吧去吧,拜拜。”推荐本书
“拜拜。”
顾砚秋握着已经挂断的手机,陷入了沉思,眉头微微蹙起来。有一件事她不知道要不要跟林阅微讲,就在今天晚上,她出去应酬的时候,在同一个会所的包厢遇到了林阅微的爸爸。
燕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商界的人出入场所就那么些,遇上不奇怪,但是林爸爸显然喝得很多,多得失去了一个成功商人应有的自持。
顾砚秋走的时候,林爸爸还在包厢里,林爸爸没有发现她。
林家,恐怕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了。
顾砚秋心事重重地洗完澡,脑子里一会儿是顾槐和贺松君,一会儿是她妈妈沈怀瑜,还得多分出一份心神来思考林家的事情,端的是剪不断理还乱。
喝了酒的大脑登时隐隐作痛,辗转反侧的动静停了,强迫自己尽快进入梦乡。
她做了一个梦,很长,很吵,很糟糕。
惊醒的时候头痛欲裂,她满头大汗,大口地呼吸着,回过神打量周围,又睡到了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她和林阅微在一起以来,很少再犯过梦游的毛病,以至于突然见到熟悉的情境,有点儿缓不过来。
顾砚秋光着脚去厨房倒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按了按胸腔里跳得明显比平时要快的心脏,重重地吁出口气。
回来找了双拖鞋穿,顾砚秋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听到楼上从开着的卧室房门传出来的闹铃声,顾砚秋上楼关了闹钟,给林阅微发了个“早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