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好友哈哈大笑:“柯少,您能不找乐儿么?追不到人用这种借口敷衍我们。”
柯彬摘了手套丢到捧着双手的工作人员手里,也笑:“她自己说的,我骗你们干什么。”
一好友见他再次强调,便信了,紧接着惊讶道:“真结婚了啊,看年纪跟我们差不多啊,怎么结婚这么早?”
柯彬:“我怎么知道?”
好友:“可惜了。”
柯彬勾唇道:“哪里可惜了?结婚了难道不能追吗?”
好友一愣,旋即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
人群里有个女生凑热闹道:“哎,干脆我也追追看吧。”
这些人便一声接一声,比赛似的:“要不一起追啊,看谁先抱得美人归。”
都是些玩儿起来没节操的,里面有人当了真,有的只是顺嘴开个玩笑,真正的想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
顾砚秋已经在视野里消失了,林阅微终于放开了握紧栏杆的手,掌心攥得隐隐作痛。
陈公子关心地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林阅微摇头道:“没什么。”
陈公子:“是不是外面风太大了,你先去里面休息会儿?”
林阅微:“也好。”
陈公子要送她进去,林阅微礼貌拒绝道:“我自己可以的,这么久你都在招待我,其他人该说什么了,还有,你不想去马场跑会儿吗?”
陈公子便不再坚持。
林阅微回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发呆。
这么久了,顾砚秋也没个一条半条的消息发过来,不知道自己担心她么?一想到这里林阅微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个普通的切磋比赛,有必要这么拼命吗?拼给谁看,还是吓唬给谁看?
如果顾砚秋是故意做这么惊险的动作诱她再次下去的话,就打错算盘了,那只会让她更生气。
“我们接着谈康德?”
正当林阅微被莫名的直觉支配着,在纠结要不要再次主动向顾砚秋示弱求和的时候,头顶落下一道年轻女孩的声音,那个哲学院的马尾小姐坐在了她身边的沙发上,还端来了一盘水果。
林阅微收起手机,莞尔道:“好啊。”
凭什么她又要主动服软,偏不。
***
程归鸢已经不是心跳加速,是快被顾砚秋吓得心跳骤停了,一贯淡定的形象也维持不住了,等她走到场外便一只手将她拽了过来,然后在顾砚秋肩膀上狠狠地捣了一拳,气急败坏道:“你不要命了吗?”
顾砚秋揉揉肩膀,找了个座位坐着,淡淡地笑道:“不是没事儿么,瞎操心。”
“万一有事怎么办?”
“你关心我啊?”
“废话,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只有你关心我了。”顾砚秋抻了抻淡褐色骑马装包裹的修长双腿,弯腰,手轻轻按揉着酸麻的腿部肌肉。
“你说什么?”
顾砚秋无所谓地耸肩,始终没有看她,道:“我说,除了你,估计也没人会在乎我了。”
程归鸢:“不是还有林……”
顾砚秋:“她懒得理我,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程归鸢嚯的站起来:“她真这么说了?”虽然顾砚秋现在确实有点不正常,但说神经病过分了吧。
顾砚秋制止了她:“没有,我自己这么想的,她就是懒得理我罢了。”
程归鸢重新坐下来,靠她近了一点,柔声细语:“为什么?”
“嗯……”顾砚秋沉默了不短的一段时间,“觉得我乱吃醋吧,占有欲太强了。”她摇摇头,“可能还有别的毛病,我不知道。”
程归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其实……”顾砚秋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腿上的布料,“我也觉得我有病,我可能是真的有病,你今天都提醒我好几次了,我一遇到她的事情就没办法保持理智。”
一滴水迹洇湿在淡褐色的布料上,渐渐渗开。
顾砚秋睁大眼睛,等了一会儿,视线变得清晰,才抬起头,直视着程归鸢道:“明天,你陪我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程归鸢有些费解,道:“你为什么不把这些话告诉林……她呢?”
顾砚秋轻轻摇头:“她不想听我说话。”
“你不说怎么知道她不想?”
“不想让她知道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