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嘶,怎么这么烫?”邵雅斯把她拉到一边,说,“你发烧了。”
“怎么可能,现在又不是冬天。”
“你自己摸一下?”邵雅斯抓着她的手让她自己摸。
林阅微一摸,果然温度高得不同寻常,她只感觉精神不好,头有点晕,她以为是这段时间太忙碌导致的,没想到是生病了。
林阅微要继续跟着排练,再有三天就要进行总决赛的直播了,她没多少时间了。本就都在加班加点,她基础也比不过邵雅斯这样的科班出身,哪儿耽搁得了。
邵雅斯劝她她不听,邵雅斯说:“你等着。”
她用了学生时代大家见惯的手段,叫来了老师,林阅微不得不被勒令回去休息。
林阅微吃了退烧药,躺在寝室床上休息,空调的风呼呼地吹着,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只能听到她偶尔两声闷闷的咳嗽。
药效上来,林阅微闭着眼睛便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下午了,窗外透过来一点薄薄的光线,玻璃窗将炎热的空气和阴凉的寝室隔离开。林阅微眼睫毛颤动着,身体还是很沉,眼前蒙着一层细汗,光怪陆离地闪着模糊的画面。
一只微凉的手掌覆上林阅微的额头,一道熟悉的声音说道:“你怎么会突然发烧了?是太累了吗?”
林阅微一个机灵,要不是身上重若千钧,她此时必已经弹坐了起来,现下她只是手肘撑起,朝床角缩,眯细了眼睛看向面前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再去看门,宿舍门紧闭着。
顾砚秋手里捧着块毛巾,林阅微摸了摸自己额头,湿湿凉凉的,无疑是刚从她额头上拿下来的。顾砚秋对于她的问话避而不答,拿着毛巾进了洗手间,听声音是在洗毛巾,不多时就出来了。
她脸上不见笑,也不见其他神情,眉目清晰,就这么走近,弯腰,手伸过来。
林阅微偏头,躲开了她凑过来的毛巾,顾砚秋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点笑,说:“别闹。”
林阅微从她语气里听出了一丝违和的温柔,鸡皮疙瘩顿时冒了满身,原本沉重的身子也不重了,坐了起来,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是在这里啊,哪儿有为什么?”
“你……”
“听话。”
声音又软又轻,却又带着不可违背的压力。林阅微怔了一下,等她毛巾贴上自己额头才反应过来,在床上空间太小,她索性从床上跳了下来,“顾砚秋。”
“在。”
林阅微避她如蛇蝎,警惕地盯着她:“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是说了吗?就是这么进来的。”顾砚秋笑了起来。
“有人吗?这里有人私闯民宅——”林阅微不知怎么扯开嗓子向外喊起来。
顾砚秋叹了口气。
林阅微手一指门口:“我们这里有保安的,你最好赶紧走。”
顾砚秋说:“我为什么要走?”推荐本书
林阅微说:“嘿,你没经过人同意私闯民宅,为什么不走?待会儿保安把你抓进警局你就开心了是吧?”
顾砚秋摆出一副费解的神情,说道:“我哪里私闯民宅?这不是我家吗?”
林阅微:“!!!”
她睁大双眼,所见哪里还是那个狭窄宿舍,宽敞明亮,身边的床也从九十厘米的单人床变成了两米的大床。
“你在那边生病了,病得很严重,节目组就把你送回家了。”
“不对。”林阅微下意识道。
“哪里不对?”
“他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去接你的。”
林阅微:“……”什么鬼?
她脑子越来越糊涂,视线也越来越恍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脚下发飘,几乎站立不稳。
一条柔软温热的胳膊搂住了她的腰,接着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带着她往床边走去,温柔道:“好好养病,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林阅微手指掐住了她的胳膊,顾砚秋面不改色,林阅微将她用力一推,顾砚秋朝后倒了下去……
林阅微满头大汗,喘息着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上铺的床板,果然是做梦,梦见的都是什么东西。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太阳西斜,橙黄色的光线透过百叶窗照进来。
出了一身汗的林阅微身上清爽了不少,她掀被起床,拿了睡衣打算洗个澡。走到洗手间门口,林阅微顿住脚步,心有余悸地朝后看了看,生怕一个顾砚秋从房间里冒出来。
或许是生病中的人心理要脆弱一点,林阅微坐在床上,提不起劲来,知道自己该去排练了,但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劝她歇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