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那一届杆子爷,这外面是谁的杆子,这块地方就归谁。
薛班主站稳,又对着江鸽子行礼。
江鸽子连忙拦住了他:“您可别,都啥时代了,没这么多规矩。”
可老瞎子却说:“那可不行!您跟别的杆子不一样!他们啊……那就是个傻光棍儿,搅尿的横杆儿,还以为自己多大了不起!能跟您比?您可不一样,对吧?您是真神人,来……我给您见礼,我谢谢您老许我一片屋檐儿……”
可别小看这老戏台的地下室,那下面好着呢,有二十五六间的二十平米左右的隔间儿,还有地下井,灶台,能生火做饭,还冬暖夏凉,住人还是很不错的。
江鸽子笑笑说:“您老快拉倒吧,每次都这样!我看您就是骗点肉干儿吃。”
说完,江鸽子把肩膀上布包拿下来,给老瞎子挂上,挂好了他才说:“这不,我给您找了三个邻居,以后呀,您有事儿,就打发他们三个去给您忙活。”
老瞎子捂着牛肉干袋子本来还高兴来着,一听三个,他就愣了,很纳闷的问:“谁呀?”
江鸽子就着他耳朵嘀咕了一句,老瞎子吸吸鼻子冷笑着说:“这几家王八蛋到精明,给您老倒垃圾来了这是!这三傻子能干啥?唱戏扮个假山都扮不好的多余玩意儿,您这是被骗了吧?”
骗倒是不至于的。
江鸽子看看低着头这三位,倒是也没给这几个脸面,他很直白的说:“我也不愿意收留他们,您说的对!这就是三个没啥用处的傻子!可他们一身欠账,万数贯的外债,老黄的职位也给他们抖塌锅了。
哎……就只能送他们住到这边儿住着,以后呀,他们自己的饭碗,自己找锅,反正我哪儿是没饭吃给他们的。”
老瞎子想想,点点头:“也成,也是您的仁义,好歹有个窝儿……他们家……”
老瞎子像是想起什么来。
半响,他又轻笑着摇摇头说:“哎,可惜了……”
江鸽子扶着他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安排:“老哥哥,明儿你那下面收拾,收拾,这马上搬迁了,我跟段家哥哥们商议好了,那边破土动工,家具就先上戏台,我们也住您隔壁去……”
老瞎子点点头,脚步却忽然止住,脑袋却往牛角街那边看去,虽他看不到,江鸽子却能从他脸上看出足够的哀伤来。
好半天儿,这老人家有些怅然的说:“哎……彻底是没有喽,拆喽,回不去了!”
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圈钥匙,拿着自己的盲杖,背着自己的老琵琶,点着地面儿在前面带路。
江鸽子站在原地没走,他看看呆愣的这三位,就说:“你们跟着薛爷爷吧,以后,你们的人生,自己把握好,我就送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