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冒了一茬的头发被剃光, 光洁如新的锃亮光头重现于世。这样的过程重复了几次, 跟收割韭菜似的,来一茬, 收一茬,无限再循环资源, 美滋滋。
沈风月觉得, 自己不能够继续坐以待毙了,必须得采取一些行动。
这天,希欧多尔进门刚刚把书打开读了一两句, 就被沈风月叫住:“圣子大人!”
希欧多尔抬头,发现笼中的人今天格外的有精神,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正向他招手:“圣子大人,你过来一下!”
“你有何事?”希欧多尔没有往前走,反而仍然停留在原地,他将书放在手中。
沈风月凑近了笼子,坐下,眉眼弯了弯,笑得十分纯良:“亲爱的圣子大人,小人这几日听您念诵光明神大人的圣典,听从圣音的教诲,心中颇有些感悟。只是——”他拉长了语调,话音一转。
希欧多尔眼睛里有疑惑,示意他快说。
“只是小人对圣典的几处内容尚存些疑惑,还望亲爱的圣子大人能够为我指点一二。”他又道。
沈风月嘴巴贯来甜,一口一个亲爱的圣子大人,语气恭敬又亲切,若是常人恐怕就被他这样哄得昏头转向,希欧多尔不是普通人,他内心坚贞,信仰稳固。
但是抵不住敌人诡计多端,设套无数,听闻沈风月这样说,虔诚信仰光明神的圣子果然上钩了。他将书页合上,然后走到笼子面前,蹲下身来与沈风月视线平视,轻声问:“哪里不懂?”
沈风月快速眨了眨眼睛。这是个十分舒服的交流方式,他蹲下身来,与他视线相平,意味着对他的尊敬。
看来这个圣子不是想象中的傲慢至极,不能交流。除了话多了点(指的是每日几个小时的念经),给人的感觉还是蛮舒服的。
“你再近一点。”
希欧多尔觉得有些古怪,但还是听话的又往前靠了一点。
沈风月目光牢牢黏附在他身上,准确的说是附在他的左胸衣袋上。口袋拉开一个小口,露出一个长条状,头是圆形的物件,那是开启囚笼的钥匙。
这钥匙目前只有圣子和教皇拥有,上次被剃头时沈风月观察到了,开启囚笼的钥匙的模样。
牢笼上不存在插钥匙的孔,只需要将钥匙放在固定的位置,笼子能量感应到了后就会自动打开。
沈风月刻意坐在感应处,诱惑着希欧多尔靠近再靠近,只要他左胸膛在感应处轻轻晃一下,他就能自由了。但是目前这个位置还不够,而希欧多尔也仿佛察觉到了异样,不再靠近。
“哪处不懂?”
钥匙与感应处只差一个手指头的距离了,结果辣鸡圣子不动了!沈风月瞪他一眼,后者觉得莫名其妙。
他迟迟未出声,希欧多尔像是不耐烦了,想要起身离开。胜利就在眼前,岂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沈风月急急伸出一根手指要去够他衣包里的钥匙,还未够到,就被栏杆上刻着的符咒弹了回去。
身体瞬间犹如过电般,汗毛竖起,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沈风月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疼得脸涨红,等症状缓解了一会儿,他含泪抬眼怒视希欧多尔:“……QAQ!!!”
希欧多尔这才知晓他的目的,垂头看了一眼口袋中安安静静放置好的钥匙,再看沈风月疼得滚来滚去的模样,眼底不禁划过一丝笑意。
他起身回到原位打开书继续念,而沈风月不知是不是被符咒给电惨了,总是老实多了,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沈风月只觉度日如年。这天朗读时间到,希欧多尔难得的没有带圣典来,反倒是搬了一堆画画的器具。
他将东西摆好,正对着沈风月的方向坐好,手边将颜料挤好,滴了点水准备调色。
沈风月莫名:“你在做什么?”推荐本书
“画画。”教廷需要新画一幅光明神的画像,教皇年老精力不济,这项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沈风月笑了:“你画画去画室就好了,干嘛来这儿画?这儿可没有你的光明神大人。”
希欧多尔调色的笔刷一顿,被噎了一下。
他说的的确在理,光明教廷有专属的画室,那里采光比这里好,环境安静舒适,十分适合作画,因为任务在身,近日他也不必非要过来给沈风月诵读圣典。
但为什么他还是来了呢?
希欧多尔没有答案,就好像他收拾用具时,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抬脚往这里的方向走。走到这个囚禁了叛神者的宫殿,他的心才能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