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座楼已经十几年了,当时的车库设计还相对落后,不似现代商圈里那样有章法,但好在,落后意味着设计简单,这就让叶萧然这理科生有机会看懂这张结构图。
“所以改造过后,只留外面那一小片作为非机动车停靠点,汽车都停在了室外停车场,一大半的空间被重新装修了,那不可能只有两百平那么点大,这个平面层少说得有七八百平吧。”严文钦拿起榔头,四处轻敲墙壁。
“嗯,但后巷那扇门被封了,这边也四处都是墙,我猜想应该还有一扇门,堵住了一个关键进出口。”叶萧然娓娓分析,沉重冷静。
“你是说,这里有第二空间?”严文钦脸色微变,忽然茅塞顿开,她怎么就忘记了曾经在许多犯罪案例甚至刑侦小说里面看过的一些作案手法?
有些案子模拟了犯罪现场,造成了相隔甚远的地方却能同一个地点先后作案,甚至有些创造了一个假的犯罪现场迷惑警方和大众视野,这些都不再少数。只是,不曾想过,这些会发生了现实生活中。
“对,我大胆地猜想,赌场还在,警察所搜到的仓库,不过是迷惑人眼的。”
“可是这是覃羽走进来的路线,而且是她亲眼所见,那间仓库就是赌场位置。”严文钦觉得还有些问题没有想明白,还有一些什么小的东西,堵住了她的思绪。
叶萧然望着入口处,又看向里面的小门,再看向手里的图纸,脑海中开始出现许多影像。她走到最初入口门前,又重新往里面走一遍,“文钦,如果是你,那天晚上进来的话,会注意自己走的通道是否是直线,自己走了大约多少米抵达赌场的?”
“你是说?”严文钦醍醐灌顶,立即明白了叶萧然的意思,她摸了摸包,找出一支笔。
叶萧然配合地打开图纸,用灯筒为她照明,只见严文钦在原有图纸的地下层的某一个通道,向左边衍生出一个分支通道来。
“就像我们开高速的分流时,如果走神,很容易开错,那天覃羽的注意力可能都在里面是否有情况,恐怕没注意周边环境。”严文钦说完向右边画出一条线来,她用笔抵着额头,沉思起来。
叶萧然望着她认真的样子,仿佛能够看到她伏案时工作的时候,认真起来总是那样美。她甚至想起会所案庭审那天,严文钦穿着法官袍,正义凛然的样子,连她都肃然起敬。
“你别为难了,法学院的学霸。”叶萧然笑着拿过她的笔,在左边那条线上划上一个叉,并在一处位置打上一个圆圈,“我们现在应该在这个位置,你看这里的墙面左边潮湿比较厉害,再看图上排水管位置分布。”
“而且左边这块似乎空间不大。”
“这边是承重墙,绝无可能被改造,按照人体向右的习惯,方向往这里最不易被发觉。”叶萧然的笔落在右边那条线上,“而且为了不让行走人轻易发现,这个分支出去的通道角度必然不会大,大约15-30°之间。”
根据这些,基本可以推断出第二通道的入口处位置。
严文钦聪慧机敏,她退到离门前三米处,打开灯筒查看墙面情况,用手指量出一个门宽的位置,再查看四周水泥厚度,终于发现了猫腻。
“萧然,你看这里,是不是好像被加重了。”严文钦用手指轻擦墙面,感到粗糙到扎手指,但两边却很平坦,显然这一块的水泥被加厚了,或者说稀稠度与两边不同。
“严大法官,你真的是文科生吗?举一反三这么厉害,我都自愧不如。”叶萧然的玩笑,缓和了这严肃正经的气氛,可是她却特别喜欢此时此刻,二人齐心协力共同查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