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后面, 路愈变得狭窄, 杂草丛生, 似乎极少有人经过此地。他们在往山上开,远远的能遥望到下面的大海。太阳正好, 风平浪静, 波澜不惊的海平面泛着淡淡的微光。
约莫两个时辰后, 一座拔地而起的巍峨崇山赫然映入眼帘。山脚上立了一块极有历史年代感的大石头,上面刻了“不崂山”三个字。
殷旭有些惊喜, 摇下车窗望着外头的风景,道:“终于到了。”
齐庸凡对此地颇为满意。他发现不崂山真的靠海, 山脚下连通着一条崎岖的河道, 一直贯通汇合到蜿蜒的大海里。
“我们下去看看。”他把车停在隐蔽的林间, 随后带着殷旭顺河道一直往下走。
很明显此地的自然物资相当丰富, 依山傍水。一路上他们甚至还见到了几栋破败的陈旧木屋,应该是曾居住于此地的村民们留下的。
齐庸凡随便选了一家屋舍走进去, 连个像样的门都没有。家徒四壁的小木屋里亦无比糟乱, 蛛网结得白花花一堆, 想来应该有十几年无人居住了。
毕竟此地靠海, 偶尔若是来一场台风之类的自然灾害,对古代的建筑水平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他们沿路继续往下走。河水很清,大抵是上游靠海的缘故, 不少鱼虾都在里头扭着身体乱游。它们的移动行径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齐庸凡随意捡了一根竹竿插.进去,试了试深浅,竟发现下游的水高度才刚没过膝盖。
殷旭却是玩心大起。他随身带着匕首,撕了河边韧度极强的芦苇草将匕首捆在竹竿上,随意地扎进河里。
红色的血液在水里蔓延开来。
殷旭拔出竹竿,竟发现他一次性插中了两条肥鱼。就是很普通的那种溪鲫鱼,灰扑扑的鳞片,但真的超大只。
齐庸凡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运气不错嘛,等下给你做烤鱼吃。”
正巧他们并没有走出多远,回去拿了调料和锅回来时,这两条肥鱼也才刚停止蹦哒。正是秋天,丛林里遍布干枯的枝叶。殷旭去捡了一些,又抱来一捆干枯的木柴,在小河边搭起一个简易的烧烤架。
齐庸凡负责烤鱼。他的手艺是真的一绝,处理好鱼肚后他会塞进去一些生姜葱蒜之类的调料除腥。不一会功夫就将这两条鱼烤得通体金黄,散发着浓烈的香味。再撒上盐巴和调料,简直惹人垂涎。
殷旭三下五除把这条鱼解决干净,又拿起竹竿冲进河里继续叉鱼。这回他的运气用光了,也许是因为鱼儿惧怕都躲得远远的,半天他都没有再叉到一只鱼。
他有点儿沮丧,愤怒徒劳,生气没用,便坐在河边,晃荡着两只嫩白的脚丫。他的脚是真的很白,竟悄悄吸引了两只螃蟹,猛地夹住他的脚趾头。
“啊!”殷旭忍不住惊叫起来。他甩动了一下双脚,但并不能把螃蟹甩开。它们反而夹得更紧了。
“怎么了?”听到响动,齐庸凡忙跑到他这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脚踝,道:“你先不要动,我帮你把螃蟹拿下来。”
这两只是大闸蟹,钳子的力量巨大。齐庸凡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居然看上了殷旭的脚丫,但这并不影响他快速利落地结束它们的生命。
并将螃蟹们丢进锅里继续煮。
“疼不疼?”齐庸凡轻轻碰了碰殷旭的伤口,有些心疼。
“还好,没流血。”殷旭坐了一阵便缓过神来,不信邪地拿起竹竿还想继续下河。
齐庸凡忙拦住他,苦笑道:“你这样是叉不到鱼的。”
“谁说的?我方才便捉了两只。”说起这个,殷旭眉飞色舞,格外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