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告诉纪柴事情的真相,若是纪柴知道了,定会替他照顾那人。他已经欠纪柴许多了,又怎能让纪柴做这种凶险的事。
如果真传染了,只传染他一个就好。
穆彦回到山洞里的时候,那男子仍旧像他走时的那个姿势躺在那里。穆彦摸了摸他的头,还是那么烫。
他不敢耽搁,急忙把药煎了。
那男人在穆彦的一声声呼唤中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有些迷茫地瞧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
穆彦一手扶着他的脑袋,一手将碗抵在他的嘴旁,道:“你生病了,把它喝了就好了。”
那男人顺从地将药喝完,又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出了这个山洞再往左走一百米就是条小河,穆彦不敢直接把碗放在河中清洗,他拿着两个小盆,一个盆舀水,一个盆洗碗。
将用掉的脏水泼到地上,由阳光照散它们。
天已经黑了,穆彦在山洞里点起了火把,又熬了些粥。
看着西泽村的方向,想象着纪柴这个时候应该到家了,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了勾。
那个男人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穆彦急忙走到他身上,用胳膊支住他的上身,问道:“你怎么样了?”
那个男人摆摆手,穆彦摸摸他的头,虽还有些烧,但比起刚发现他时已经好多了。
“你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吗?”
那个男人摇摇头。
“还想睡吗?”
“我想坐一会儿。”久未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穆彦让他靠在后面的山壁上,这个时节也不觉得凉。
他拿起熬好的粥,递给他。这男人也不知饿了多久,风卷残云般连喝了三碗粥。
喝完也不多话,又睡下了。
再说那边的纪柴回到家中,看着穆彦留给他的字条还是有些担心,想出去找他。走到门口时,又想穆彦不是这种鲁莽之人,他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如此一想,也就放心了。
只是看着这冷锅冷灶,这空荡荡的家里,只有他一人,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又过了一天,那男人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也不像以前那般嗜睡了。
穆彦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很健谈,他说他叫夏鸣珂,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客。
天南地北地与穆彦讲述着他的江湖生涯,穆彦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夏鸣珂看着山洞忽然道:“咱们为何会在这洞中?”推荐本书
穆彦也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
夏鸣珂问:“你不怕被我传染?”
“怕。”穆彦回答得干脆了当。
夏鸣珂不解:“那为何还要救?”
穆彦摸着胸口道:“我更怕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夏鸣珂仰天大笑:“好一个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夏鸣珂何其有幸能遇到公子这般人物。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与公子又一见如故,如不嫌弃,可否与公子结拜为兄弟?”
穆彦自然是同意的,二人便在这山洞里结为了异性兄弟。夏鸣珂比穆彦年长一些,是为兄长。
夏鸣珂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坐不多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劳累,便早早地睡下了。
穆彦睡不着,来到洞口,看着西泽村的方向,有些想念纪柴了。
这是他认识纪柴以来,第一次与纪柴分别这么久。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去看看。
殊不知,不久后一场风暴席卷了西泽村。
第38章 暴怒的徐刘氏
穆彦路过徐虎家门口的时候,就见到徐刘氏坐在院门外磨菜刀。
左一下,右一下,刀磨得锵锵锵直响。拿在手中一看,明亮的可以当镜子用。
穆彦与她打招呼,她也不回话,瞧了他一眼,举起刀就走。
瞧她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八成是要与人打架。穆彦跟在她后面直喊:“徐嫂子,徐嫂子,你这是要去哪?”
徐刘氏像没听见似的,越走越快。别看她是个女人,走得倒挺快,穆彦小跑着才追上了她。
“徐嫂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穆彦一把按在她拿着菜刀的胳膊上,让她把菜刀放下来。
举个菜刀满大街的走,也是怪吓人的。
“你少管。”徐刘氏瞟了他一下,又想往前走。
穆彦伸手挡在她前面:“徐嫂子,你不说清楚你要干吗去,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我说穆彦,你走了几天,回来了,不马上回家,还想管我的事?”徐刘氏哼了一声,“我的事你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