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顾北已经想好了无数个这么晚不睡觉的理由,什么渴了跑出来喝水啦,饿了跑出来捣鼓夜宵啦,闲得慌想在客厅跑跑酷啦。
每一个都那么说得通,有底气!就等着许景严问呢!
然而哪曾料到,这些精心准备的理由能在一瞬间被许景严沉下来的嗓音统统击破。
偏偏顾北的小心脏还跳得特别美。
三秒后,顾北红着耳朵小幅度地点点头,乖乖承认:“嗯。”
许景严低笑了一声。
当天晚上,顾北在被窝里嗨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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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这样软化的态度,顾北每一天的心情都是雀跃的,他开始变得比以前更爱笑。白天继续和朋友们玩耍,做义工,参加各种入学前的社团活动,这些都不做的时候,便带着东西去农场看看老管家,和老管家的夫人。
二人刚搬进农场,许多事情都没有处理好,顾北便带着一帮年轻力壮的朋友们上那帮忙。
这简直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因为对那些朋友来说,在如今的联邦和经济高度发达的首都,感受到那样原生态的农场非常不容易,而对老管家来说,年纪大了,看到一群活力满满的年轻人,还是自己看大的顾北的朋友,简直乐呵呵到不行。
尤其是看见顾北在农场里笑嘻嘻地和朋友们打成一团,老管家的面色就会变得格外慈爱和欣慰。
那天,老管家的夫人让顾北带回了他们夫妇从附近农场购入的一些特别甜美的水果,让他回去和许景严一起吃。
顾北捧着水果,仿佛得到了什么特别强硬的借口,回去的路上便给许景严发消息,问他今天会不会回家,言辞之间格外有底气。
那头的许景严回得很快,说会,但是可能要很晚。
顾北便问他大概多晚。
许景严那头沉默了一会,回说,最晚十一点,如果有急事会告诉他。
顾北看到这条信息后回想了一下,发现好像就是那天他等许景严到超晚之后,对方再告诉他回家时间,都不会说大约几点,而是最晚几点。
这两者的差别约莫是前者大概率会让顾北花巨多的时间等他,而后者则是早回了便是惊喜。
不光如此,许景严再遇到什么急事影响回家时间时,也会尽可能地告诉顾北。
其实从那天晚上的反应来看,顾北猜许景严应该是不排斥他等他的,如今做这些改动,不用想都知道是站在顾北的角度考虑的。推荐本书
这么想着想着,顾北的唇角就开始咧出笑容。
旁边的小伙伴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嘛?”
顾北转过头:“嘿嘿嘿。”
小伙伴:“??”
顾北:“嘿嘿嘿嘿。”
小伙伴简直看呆了,过了会,眯着眼睛,一脸大侦探的样子说:“诶,我最近就想说,你小子是不是恋爱了啊,每天乐得跟块棉花糖似的。”
顾北:“嘿嘿嘿嘿嘿嘿。”
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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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许景严提早回家,便看见某块棉花糖在餐厅内小心翼翼地捣鼓带回家的水果。
顾北显然很细心地清洗过了,眼下漂亮的水果外围正泛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管家夫妇的眼光确实毒辣,这些水果一看就口感上佳。
可许景严在回来时,视线却没有第一时间被那些水果吸引,而是忍不住地看向顾北的背后。
包括那黑发下延伸出来白皙而细腻的脖颈,也包括无袖睡衣下劲瘦又好看的肌肉线条。其实这些,过去在健身房里许景严已经以各种角度看过无数次了,可此时此刻同样的场景,他却觉得和过去在健身房里看过的不太一样。
也许是顾北这会儿随意站着时肌肉呈现出来的线条太过流畅,也也许是顾北皮肤是罕见的白皙,总之落在许景严眼底,就是比那上好的水果还要勾引。
让他想特别想咬。
包括脖子,也包括手臂。
他在原地停顿了一会,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桌边的顾北适时回头。
后者其实早就听见许景严开门的声音了,但那会儿他的果切还差那么几刀没处理完,便想着先把果切切好。这会儿切好了,许景严也走到他身后了。
顾北特别自然地叉了块切好的水果往他的方向递。
这个动作,顾北原意是很纯洁的,他只是想把叉子递给许景严,让后者接过去尝尝这甜甜的果肉而已,却万万没有想到,许景严会低头直接去将那水果咬走。
因为高度不够,甚至还伸出手来将顾北的手腕往上抬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