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旻拉住了王琅的手,他的神情仍是冷酷的,但是说出的话却与冷酷截然不同,“如果你死了,我给你殉葬,王旻,如果你敢死,我立刻就死给你看。”
王琅一愣,大笑之后大哭,“你明明性格这样坏,但为什么我就喜欢你?”王琅不明白,哭得鼻子都红了。
“你明明告诉王林说你不会死?”王旻语气里带着冷意。
“是啊,王林的爹爹的确不会死。”王琅低声道。
“你还不如干脆撒谎。”王旻用指腹抹掉王琅眼角下的一滴泪,“吃完饭,晚一点再看大夫,你吃药吃习惯了,应该不怕苦吧。”王旻早已说不下去,说到不怕苦的时候声音低到王琅没有听清。
今夜是个好天气,月亮如水,清辉遍地,夜风不如白日里的燥热,吹来丝丝清凉。
王旻走在前面,王琅跟在后面,他们同回一间寝宫,王琅和王林睡在隔间,王旻独自安睡。
王旻没有来幽州前,这是他们的日常,那时王琅虽已成年,但仍旧会在王旻的寝宫留宿。
王旻忽然停下脚步回过了头,王琅没来得及停下,直接撞到了王旻的下巴。
王旻抓住了王琅的肩膀,一字一句重复,“你想都不要想去死。”
王琅有一张英俊的脸,他的母亲是大盛朝最美丽的女人,他的父亲是大盛朝最有权势的人,但是他的母亲从一开始就憎恶着他的孩子,他的父亲对他从不在意,就当养着一只猫呀狗呀。
他们家殿下小时候聪明又刻薄,总惹人讨厌。
他实在是喜欢他们家殿下。
就算他不该喜欢他。
“那我想吃点好吃的,虽然尝不到味道,但是好歹能猜出味道。”王琅对他的殿下说道。
王旻眉头的阴郁少了一点。
曾琦竹是平王府的专职大夫,医术高明,平王府深夜派人来接他,曾琦竹还以为是平王病重。
谁料是一个容貌俊美的青年坐在主位上,幽州王站在他身后。
青年面色苍白,虽然表情含笑,但露出了一截稍显细瘦的手腕,皮肤比玉石都还要来得白皙,不是健康长久之相。
曾琦竹一诊脉,面上就沉了几分。
诊完脉,幽州王命令青年去休息,青年仍旧是表情含笑一脸温顺地进了内室。
幽州王问道:“他身体如何?”
曾琦竹道:“恐怕草民也无力医治,这位公子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损伤,或有性命之忧。”
幽州王道:“你有几成把握?”
要是曾琦竹都没有办法,幽州也就没有人来治王琅的病了,那么只能上陈留去找,王旻早已吩咐了下去,但是要在段时间找到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草民只有两成把握。”
良久幽州王才道:“那么他还能活多久?”
曾琦竹道:“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幽州王垂下眼眸,“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曾琦竹心里想到一个人,“陈留的清虚大师或许有办法。”
和幽州王的这番对话,曾琦竹谁都不敢说,幽州王看似和善,但是个再深沉不过的人。
王林已经被婢女哄着入睡了,王琅洗漱完放轻动作躺到床上,王林却醒了过来。推荐本书
☆、第六章 食物
“爹爹,爹爹。”王林小声喊着爹爹,凑到了王琅旁边。
王琅洗漱完头发还是微湿,“我们家阿林怎么还没有睡着?”
“爹爹,你和那个人在做什么?”王林有点好奇。
“他请大夫要煎很苦的药给我喝。”王琅露出苦恼的表情。
“但是爹爹还是最喜欢他。”小小的王林叹了一口气,“你们大人真难懂。”
王琅笑出声,“赶快睡觉,天色不早了。我们明天去放风筝好不好?然后再逛逛王府,我们还没好好逛过王府呢。”
“王府才没有什么好玩的。”但王林又马上睡意朦胧道:“那爹爹你可不能睡懒觉。”
王琅点着头答应,看着王林睡着,轻轻地把睡过来的王林抱到一旁,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趿拉着拖鞋走到了王旻的床旁。
王旻在帷帐中睁开了眼,王琅掀开了帷帐,蹭到王旻旁边,然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一觉到天亮,这是他三年来睡的第一个好觉。
王琅一睁开眼,王林坐在床沿旁的小凳子上,两只手撑着脸颊,正百无聊赖,看到王琅醒过来,眼睛都亮了,“爹爹。”
“怎么起得那么早?”
王林穿了件米杏色的半袖,王琅突然想吃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