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遥椎这才望见:在副校长背后,还有个躲在幕布后面的白裙子小姑娘。她的头上戴了两个会晃动的小翅膀,他一直记不得那叫什么,于是问柳梧栖:“她头上戴的是什么。”
柳梧栖没戴眼镜,只好伸长脖子,眯缝着双眼努力观察。
“沙雕,那是头箍。女生都爱戴那个。”
杨宇:“咦?那不是刘羽雯吗?”
他一拍柳梧栖金贵的肩膀,把柳哥价值数亿的脑袋当作摇篮一样晃来晃去,嚷嚷道:“就乔艾娇闺蜜。”
“什么刘语文、乔哀叫啊?我看你就是随便起两个名字来为难我胖虎!”柳梧栖简直万脸懵逼——杨宇的话里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怎么就那么令人费解呢?
然而杨宇比他还急,拽着他的手臂吼道:“就你女朋友啊。”
只恨不能把自个儿的脑袋摘下来换到柳梧栖脖子上,好叫他瞧一瞧看一看乔艾娇究竟是谁。
“我哪个女朋友?”
杨宇放弃挣扎,甘拜下风,输得心服口服。
不过黄河并不打算放过他,死活要柳梧栖把前女友的联系方式给他,不给不是中国人。
柳梧栖简直要抓狂了,把原本就非主流的发型挠的更加非主流,简直都要从脑袋上挠下来了:“没有没有真没有,我根本就不记得有这号人,黄河你就放过我吧!求你了!”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是我前女友,当初分手时闹得那么僵,现在知道我哥们要来追自己闺蜜,那还不万般阻挠?”
杨宇:“你看吧,你明明还记得。”
“我哪里记得了?”
“你还记得分手闹得很僵。”
柳梧栖一愣,随即垂足顿胸、抓耳挠腮,整个人像只得了多动症的大猩猩,那嘶哑的声音听起来万分痛心疾首。
“我哪一次分手不是闹得很僵?”
黄河眼一斜:“闭嘴,早恋还不停换女朋友的渣男。”
虽然已经被人这样骂了,但柳梧栖依然笑得宛如一个一百多岁的智障儿童。他凑近黄河,嬉皮笑脸地问:“怎么了?看上我前女友了?”
黄河:“放屁!”
柳梧栖笑得更开心了:“黄哥看不起我前女友?她可是又漂亮、脾气又好呢。”
那姿态,那语气,跟在校外骗钱买油炸火腿肠吃的小混混也没什么两样了。
杨宇从某个旮旯角钻出来,锲而不舍地嚷嚷:“又记得你前女友啦?”
几个人吵吵了一个晚上,连那小姑娘的扣扣号也没打听到,可以说是非常没用了。推荐本书
后半夜,阳台的玻璃窗上渐渐响起“啪嗒啪嗒”的声音。没过多久,那声音竟越来越大了。祝遥椎的睡眠一向浅,迷迷糊糊地被一阵敲窗声吵醒——外头风雨交加,天色昏暗得根本估不出时间,是个睡觉的好天气。
本来在校方的安排下,军训第三天的上午由领导监视训练成果。无奈天公不作美,大家在早铃中集合,却被班长告知领导老师和教官们在开会,暂时顾不得他们。
却非要他们在走廊中等结果。
同学们等的累了,干脆在走廊里三三两两地坐下聊天,是不是想起一声“爽”“刺激”“快乐无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什么大型限制级现场呢。
其实刚起床那会儿雨并不大,还在同学们能够接受的范围,就算冒雨展示训练成果也没什么。但领导非要开会,把时间生生耗尽了。
后来雨实在是太大了,班长邱雅琪在无数次的偷听之后,兴冲冲地跑回来,奔走相告。
“回去啦,回去啦!大家快去收拾东西!”
于是高中的唯一一次军训,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军训结束之后便是周末,校车带着无数快活的孩子回到校园,一路上回荡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李建国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校车司机,从业几十年,他见惯了大风大浪。但当他听到来自车厢的学生们的绝望哭喊时,还是狠狠打了个哆嗦。 三十六年了,他的这辆车带回无数被军训折磨过的学生,这样的声音虽然年年都能听到,可每一次还是如此令人震撼。
这群可怜的小同学一定没想到,军训完了居然还有作业。
虽然还没见过老师们呢,但各科都布置了作业,一门课都没有落下。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作业还没拿到手呢,‘高二七班作业交流群’已经建好了,万事俱备,只欠学霸。一时间,邱雅琪、祝遥椎、李振他们最新一条说说的点赞数飙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