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也是个沙雕吗? 作者:猫珺【完结】(38)
这帮小兔崽子······又有什么新动作了?
罗老师有点疑惑,又有点欣慰。小崽子们未必怀抱真心,不过即使这是敷衍,也可以称作是“比较认真的敷衍”了,可喜可贺。
于是严厉认真的罗老师决定快点批周练试卷,让亲爱的学生们早点知道成绩,对上周的数学钻研程度拥有一个较清晰的认识,使学习生活更上一层楼!
时至夏末,天气渐渐凉快起来。S市一向是个雨水充沛的地方,时常会有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伴随着天边一道白亮的闪电粉墨登场,把空气中最后残留的几缕属于夏日的灼热因子冲刷干净。
太阳被掩盖在厚重的灰白色乌云后面,它蠢蠢欲动,这个代表着活力和热情的大火球只要有一条缝,就能撕裂闷热和潮湿的壳儿,用尽全力与水汽作斗争。
玻璃窗外的天空呈现出灰紫色,雨过天未晴,教学楼外的那排树在风中晃动着枝丫,树叶尖儿在某个不为人所注意的时候,染上枯黄色。
祝遥椎突然想起地理老师在课上强调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夏季时,太阳直射北半球,直射点向北移,北半球的白昼范围变大,所以夏日——怎么样啊?”
第一节晚自习才开始不到五分钟,在篮球场疯了一个多小时的男同学们尚未来得及平复好心情,还在为刚才的比赛争吵不已,好像得不到那几分是一件多么、多么重要的事似的。
他用左手捂住耳朵,心不在蔫地盯着晚霞看,一段一段的云被极淡的绯色光芒笼着,短短几秒,天已经变了个颜色。
右手无意识的在草稿纸上写道:“昼长夜短。”
字迹潦草,有几笔甚至重叠在一块,却比往日更像个学生。
前头的陈华在第一道数学题上卡了十分钟,趁着副校长还没上三楼巡视,迅速转向后方,悄声问他:“祝哥,你第一题做出来没?”
“没有啊。”祝遥椎答得理所当然。
他面前的一块桌面干干净净,只放着半张叠成长方形的草稿纸,连数学作业都没有翻开。陈华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嘶哑,受尽折磨:“你到底在干嘛啊!”
“我在想事情啊。”他笑着说,“结果想到一句诗,上次考试最后一句考到的,想不想听听?”
“我不······”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陈华到底是没能独立完成数学作业,下课铃一响,他便抱着数学作业本冲向数学课代表的桌子。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那里早已围满了人。
数学课代表是个矮矮的小胖子,长得像全天下所有的学霸糅合在一起那样——被眼镜压垮的塌鼻梁、油腻的头发、以及满脸青春逼人的痘痘。他狂热的恋慕着数学这门学科,仿佛和魔鬼做了交易的熊皮人。
祝遥椎是属于成绩好的那一挂,而且不是一般的好,是那种能被斯文漂亮的班主任注意到他不开心,并且心甘情愿寻找解决方法的好。
他的作业一向完成的又快又好,下笔悄无声息,有的时候同桌白肖以为他睡着了,转头一看,人家正一手支头,以一个格外漫不经心的动作写题呢。
但其实祝遥椎不是漫不经心,掩住一只耳朵是他的习惯,因为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只要处在安静的环境,他就总能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阴冷残酷,如影随形。
自我欺骗在绝大多数时间只能作为自我保护而出现,它甚至不能成为坚硬的外壳,轻轻一碰,溃不成军。
今天的语文作业多了些,直到第三节晚自习快要上课了,祝遥椎才堪堪收齐。他抱着厚厚一摞作业在走廊穿行,四周是最后几个上厕所回来的学生,他们与他相逆,路过的时候带起乱七八糟的风。大脑早就习惯了在高速运转后的迅速放空,在无人的走廊上,祝遥椎的表情是有点呆滞的。
月光很凉,在瓷砖上斜斜地投下来一束,又以一个锋利的角度折断在他的小腿上。走廊的灯昏暗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大大的灯罩下聚集着各种不知名的小飞虫,把光线切割成一道一道的。
祝遥椎站在黑暗中,光离他只有一步之遥,而窗户里的他的老师沐浴在柔和苍白的灯光中。
光与暗,便成了两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是不可能日更的
☆、杜绝校园黑暗势力
从二楼的栏杆往下望去,会发现白日里平平无奇的校园在黑暗的加持下变得神秘又安宁。茂密的绿色植物连成一片,模模糊糊望不到边,初夏的蝉属于早产儿,就连叫声都是瘦弱而敷衍的,偶有几声鸟啼,清清冷冷,融进风里,散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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