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西欧罗这边,他感受到了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
查尔斯的精神力温柔地渗透,穿过肉体的屏障,略过大脑皮层的沟沟壑壑,如同开天辟地的电闪雷鸣,直抵灵魂深处。
西欧罗感受到有一双温柔的眼睛,在细细地观看自己的一生。它们的目光非常温柔,不带着着任何可能会令人难堪的价值判断。
于是在被窥探的羞耻与抗拒中,西欧罗却也产生了一种被理解的放松。
查尔斯亦投入了全部精神力,隔着宇宙与肉体的屏障,想要对一缕不知道为何飘荡到这里的孤魂追根究底。
他看着西欧罗的一生,喜怒哀乐,亲人朋友,他的孤独,他的挣扎,他的茫然,他的善良,他的恶意……
仅仅是看着西欧罗的一生,却好像读完了无数人的经历。
查尔斯几乎有些陷进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的记忆里塞满了如此之多的东西,五光十色得像只万花筒。
前一刻他还在监狱的厕所里被人踩着脑袋暴揍,对方的拳头还未来得及落下,下一刻他就随着西欧罗一起,西装革履地与女明星共进晚餐,随手送出价值不菲的珠宝……
如此得混沌,迷乱无序,却又如此迷人。
*
看着面容冷漠满不在乎的埃瑞克,小查尔斯教授觉得他应该是恼羞成怒了。
他似乎觉得挺有意思,于是伸手拦住埃瑞克的去路,“先等一下。”
埃瑞克不满地问他:“你明明早就发现我不是韦斯曼了,还要说那么多没有用的话浪费时间,很好玩吗?”
查尔斯没有说话,但埃瑞克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了答案。
他的确觉得挺好玩的。
埃瑞克的心情很微妙。
他的查尔斯都是和他一个年龄段的人了,又带着一群小辈为人师表,就算皮也只是不动声色地皮一下。很少和现在一样,双眼明亮,嘴角的笑意里还带着耍完人后小小的得意,像某种毛绒绒的小动物。
这或多或少让埃瑞克想起了往日时光,产生出了某种情绪——慈爱或者说是父爱……如山?
查尔斯的轮椅横在门口与埃瑞克之间,他用大脑对汉克说道:“可以帮我泡一壶红茶吗?我想和我的客人好好聊聊。”
埃瑞克清了清嗓子,还是决定应该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泽维尔先生,请你让开,我下午还有其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