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时,熊雷都已经准备休息。
熊雷出门来,听说了戚家的事情,还有沈墨让余岩传的话,整个人都陷入了惊讶之中。
熊雷身为熊家家主,在木匠行业他或许名气不大,但他脑子无疑是很好使的,不然也不能把熊家做到如此之大。
听了沈墨的话,眉头紧皱的熊雷立刻就反应过来,也大概猜到这件事情肯定跟冯家有关。
察觉到这一点,熊雷瞬间便怒了。
因为比赛和沈墨的事情,熊雷如今本就看冯家不爽。
若这件事情当真和冯家有关,若冯家当真在他熊家安插眼线,那这一次是戚云舒,谁知道冯家下一次会不会直接往他碗里下毒?
一想到自己碗里随时都有可能被掺进毒药,一想到戚云舒就是在他家出的事,熊雷就越想越生气。
他立刻就叫来管家,让他把所有下人都叫到了院子当中集合。
与此同时,熊雷也让人清点了所有下人入府的时间、来历,甚至是以前做过些什么都开始查。
熊府下人不少,前前后后全部加起来都快百人,这一查便查了大半夜,直到天边天色都已经逐渐转白,熊雷才总算有了眉目。
熊家在青城扎根已久,府中的下人大多都是来了许久的。
但前一个月,后院厨房那边有一个下人年迈请辞而去,所以管家又招了两个年轻力壮的。
这两人其中一人,之前晚饭时便在厨房那边帮忙,之前沈墨他们吃的东西便是他送上来的。
这些还不值得怀疑,最值得怀疑的是,那人在晚饭之后就找了管家说要请辞,说是家里出了事故。
管家当时并未多想,只让他明日找他结算,没想到夜里便发生了这种事。
熊府整夜灯火通明,戚家那边情况也没好多少。
戚云舒的情况一直并未好转,反而是在进入深夜之后越发严重起来。
那打胎药被他吃进去之后,在沈墨的帮助下虽然已经吐了出来,但是被发现的时候他肚子就已经在痛了,药效都已经被吸收不少。
后面大夫让管家熬的那药效果也甚微,似乎没什么效果。
戚家院子,那群人离开,沈墨和管家两人重新再回到屋里时,屋子里的戚云舒领口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湿一片。
他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甚至都不再颤抖。
这并不是情况好转,而是因为他似乎连颤抖都没了力气。
大夫刚刚并未出门,一直都在屋内,见沈墨和管家进门来他摇了摇头,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大夫,你再想想办法……”红着眼睛的管家哑了声音。
沈墨走到床边坐下,他伸手去摸戚云舒的额头,这一摸才发现戚云舒脸色虽然惨白,但是额头却一片滚烫。
沈墨连忙回头看向那大夫,道:“他在发烫。”
大夫显然早就已经察觉,他苦笑着说道:“我已经尽力了,那药效已经被他吸收,后面喝药也似乎没什么用处……”
“那怎么办?”管家看了看戚云舒,又看了看那大夫,没了主意,“这可怎么是好?”
如今外面那些人闹腾着,戚云舒这边情况又越来越糟糕。
大夫再次摇了摇头,道:“看天意,看那孩子自己的造化吧,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这屋里就那大夫会医术,听他都这么说了,那管家嘴唇颤了颤,再说不出话来。
折腾成这样,还能怎么样?
屋里一片死寂,之前还有戚云舒时不时传来的呻-吟声,如今却是半点声音都无。
气氛逐渐压抑,那种烦躁绝望的气息仿佛有实体般不断凝聚,压得几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