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莫名其妙的心软!就好像这灵力要传达给他的信息一样,孟航一和方疏华都会死?那又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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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三天三夜啊……”
“师父这回带回来的人可真够厉害的,竟然能撑到现在,听闻还是个雏儿……”
“还是个雏儿?”弟子咂舌道,“三天三夜,师父那么厉害,他可怎么能受得了……”
另一个弟子挤眉弄眼道:“听声儿就知道他乐在其中了,嘿嘿,异戊阁那儿淘来的,也不知是兰阿院还是潇湘阁里出来的,刚好被师父买下……”
极乐门茺州府邸,弟子们对视一眼,男男女女,都露出欣羡与慨叹的神情。
戈烈穿好衣服以后,见孟航一昏睡在床榻上,仍旧闭着眼睛,坐到床边,拍了拍他的脸颊。
孟航一艰难地掀开了眼皮,一瞧见戈烈,他眼中水光溢出,沙哑着嗓音道:“我师尊不会放过你的!”
戈烈捏着他的下巴摇了摇,道:“哟,下了床就不认人了啊?你主动抱着我主动搭着我的样子我可都录下来了,你要不要欣赏欣赏?”
“是你下了药……”孟航一直接被气哭了,想打开他的手,但因为没力气仿佛给他挠痒痒似的。
戈烈反手把他的手腕给抓住了,笑道:“那我这次不下药了,我们再试试?”
孟航一呼吸一窒,想起那可怕的经历便情不自禁地觳觫了起来。
戈烈掐了掐他的脸颊,道:“我可是发现了,你对你师尊有不好的企图……”他轻描淡写地威胁道,“若你敢向你师尊告状,那影石,还有你对你师尊的心意……”他“啧”了一声,道,“我就都到你们太衍山都给你抖搂出来!”
对孟航一来说丢面子可比杀了他严重多了。
孟航一瞳孔微缩,目中的锋芒都软化了许多。他对江映离的某种心意,便连他自己都不敢深想。崇拜到深处便是仰慕,而仰慕到极致便有些许的爱慕……如若江映离真的知道他对他有爱慕之心,他会不会把他赶出太衍云巅,再也不愿意看见他了?
戈烈忆起他情.事中的些许情状,倒是难得温柔地替他把沾在脸颊上的头发给拨开了……
“……你冒犯了我三次,我让你陪了我三天三夜。有来有往,这也叫公平。”戈烈捉起他的腕子在自己刻意留出来的胡茬上摩擦了两下,“当然,以后你来找我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
孟航一整张脸都胀红了,气得厉害,偏偏又没力气和他争吵。
三天三夜,戈烈用胡茬把他扎了个够呛,而他现在这样的举动充满了狎昵之意,偏偏他却打也打不过他!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戈烈笑道,“不是我,也会有别人的,你倒不如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落到我的手上……”
孟航一目光闪烁,想起了阮舟摇口中的蝶纹焦尾琴……
他说的地点那般详实,编造的借口又那么地煞有介事,难道,是阮舟摇故意害他不成?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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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这是一件好事……”
“你的小徒儿害死了方师弟!纵然他不是有心的,可若他真的活了下来,只怕太衍的师兄弟们也都无法对他毫无芥蒂……”
江映离半靠在床榻之上,看着窗外。
窗外的桃花洋洋洒洒,又是一年落花纷飞的时节。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几年前要带十六岁的阮错去论道会上,而几个师兄弟小心翼翼地确认他失忆后,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
他们说阮错死了,方疏华也死了……可他什么都不记得,只有一种莫名的郁结,仿佛要将他的心都给堵住了……
“唉。”范飞平叹了一声,知道他听不进自己的话,出门,端了一碗花露来,放在窗前小榻的床头。
“……师弟,你在想什么?”
江映离不动,看着窗外,眼底甚至都是波澜不惊的。
“……师弟,你在看什么?”范飞平又问,甚至有些沉不住气了。失忆的江映离和往日比总有些不同,可他明明只失去了一段记忆而已,为什么会和那段记忆发生之前判若两人呢?
江映离仿佛听出他口气中的焦躁,终于道:“……今年水位太高,水中的卵石,快被淹没了。”
范飞平坐在他对面,沉吟片刻,笑道:“不是还有桥吗?”
江映离皱了皱眉,道:“……不喜欢走桥。”
范飞平心下一松,第一个反应便是庆幸江映离惦记的终于不是阮舟摇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从前与他的师弟方疏华也举止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