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航一诚实地道:“不确定。”
江映离道:“为师到现在都还不知那国师的名讳……航一,你去打听一下,当今国师姓什么叫什么——如果可以的话,再打听一下他出身何地!”
孟航一道:“好,师尊。”
他出了门去,想了想,没有向宅院里的仆从打听,而是去找了同住东厢的修士。
东厢房的修士们都是金丹期以上的。
他们的年龄都有些大了。
孟航一早已结丹,比他们多数人的修为还要高上一截。
修为比他们高,登门拜访,修士们都出了屋子,反应也大都比较热情。
“不知道友师从何处啊?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为何不入大宗门修行?”修为最高的一个元婴期的老者道,“我们这些老头子,来小义州,也不过是想得些‘体面’罢了……”
有道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但以孟航一修为,便入大宗门,怕也是“凤头”的一员……
孟航一见那老者向他行礼,便也回了一礼,道:“我在我父亲的门派里修行,冒昧前来,其实是想向几位前辈打听一件事。”
原本坐在树下、看起来比较孤僻的修士听见“前辈”两字不由地舒心,也过来道:“道友但说无妨,只要是我们知道的,我们必然知无不言!”
孟航一便道:“今日我见那国师气度非凡,只可惜用蝶纹面具遮脸,瞧不清面容。听闻他修为高得很,但无人知他姓名也无人知他来历……”
有修士道:“来历是不知道的,但是姓名国师却未曾保密,他——”
元婴期的老者忽然打断了那个修士,道:“道友打听国师的消息,不知是有什么用处吗?”
孟航一犹豫了一下,才道:“那国师,我可能从前见过他……我想问问他的名字,看看他是不是我想找的那个故人。”
原先被打断了话的修士立刻道:“国师姓阮,叫阮舟摇!”
元婴期老者瞪了那修士一眼,道:“为尊者讳,你也不知道避讳!”
那修士似乎也有些后怕,但是他只缩了一下肩膀,便又低声道:“听说国师本是要入朝堂为官的,圣上在人间慧眼识英雄……但可惜国师是修道之人,莫氏皇朝有规矩,不许修行者入仕途!”
元婴期老者便接道:“不错,前朝已有百年不设国师了,圣上因爱国师之才,这才破例将他晋封……”
孟航一听说国师姓“阮”心就已乱了大半,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接话:“还有这样的规矩?”
修士道:“自然有这样的规矩。等咱们入了世家,还要立下心魔誓呢,在不危及自身之时,永不得背叛皇朝!”
孟航一定了定心:“心魔誓?”
修士理所当然地道:“若不立心魔誓,凡人怎么敢重用我等修行之人?”他道,“我们一根指头都能把他们给捏死……”
孟航一道:“人间皇帝权利虽大,对我们修行却没多大的好处。”他蹙眉道,“心魔誓限制不小,几位难道甘心吗?”
修士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他,道:“这有什么好不甘心的?修行之事本来就要靠我们自己解决,只要不背叛皇朝,立个心魔誓也没什么……。”
“而且圣上亦会悬赏奇珍异宝,举国之力,供养我等!留在小宗门里,还不如在世家来得潇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