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力度放轻了不少,程默心中由此而生的羞辱感却是同等强烈,但他到底有求于人,嘴巴张了又合,最终还是勉强放缓语气哀求:“你……你先让我起来。”
过了一会儿,应旸把他翻了回来,一手钳住他的双腿,一手扣紧他的手腕,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中危险意味十足。
程默甫一对上他的目光,涌到嘴边的话就自觉咽了回去。
今非昔比,他现在可是个惹不起的大佬,估计扬扬手就能招来一群小弟把他家围了,比以前读书时的小打小闹还要厉害,就算再给他借上十个胆他也不敢胡来。
错开视线,枕在沙发扶手上暗自憋着气,由于姿势不对,程默不多时就觉得脖子疼了,但他惯会忍耐,决心继续和应旸僵持。
看谁能耗得过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应旸仍好整以暇地垫着程默的腿,带着粗茧的指腹不自觉蹭过他的手腕,勾起彼此心底久违的悸动。
程默感觉有些微妙,偷着抽了抽手,应旸却瞬间收紧力度,不满地斜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你瞎摸还有理了?
程默眼珠子一转,就是不和他对视,只默默撇嘴以示抗议。
应旸并不理会他的小情绪,反而变本加厉地松开他的腿,专心拢着他的手掌把玩,从掌心到指腹,通通仔细摩挲个遍。
程默让他闹得心里发毛,不小心动了一下,颈后登时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涨感:“嘶……”跟落枕似的,眼眶禁不住红了,猛然有种身首分离的错觉。
顾不得再和应旸计较,程默此时只想捂着酸处好好给自己放松。谁知应旸却像铁了心要折腾他,愣是攥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程默就是脾气再好也架不住他这样欺负,当即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趁机抬起松动的脚踩上他胸口,抵着用力往后推。
常年不见阳光的脚掌苍白如雪,衬着应旸纯黑的衬衫,有种奇异的美感。应旸低头一看,心思不由活泛起来,沉声警告:“再踩就Y了。”
“……”什、什么乱七八糟的!
程默直觉愈发难堪,抵在应旸胸前的脚越来越使劲,眼睛也委屈得染上热意,他强忍着不让潮汽蔓延,一心只想快些挣脱开去。
可惜经过一番拉扯,应旸始终不曾动摇分毫,铜浇铁铸似的。程默倒是蹬得脚麻,渐渐地就松了劲。全因他有所顾忌,到底没有下死力气,只能无奈跌回应旸身上,让某处理直气壮地硌着。
还真起反应了。
程默哭丧着脸,脑后神经一抽,隐忍已久的泪花顷刻打湿眼睫,事已至此,他索性再不憋着了,透过朦胧的水雾瞪向应旸,想恶狠狠地骂他一通,却由于业务不熟练,一时想不出词。
应旸倒是清楚怎么埋汰他:“你的学生知道你这么容易就哭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