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熟的时候都拦不住呢,现在倒来客气了。
闻言,应旸脸色一变,当即甩手往他腰上拍了一巴掌:“别瞎燎火!你自己也说什么都没有呢,当心屁股开花!”
程默立时笑开,抱着蛋蛋往后倒进被子里,蜷了蜷身,有恃无恐地在它脑袋上吸了一口,嘀咕道:“谁让你不买。”
应旸气得一窒。
谁特么能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和好了啊!
怪谁,怪程默有毒么?多没风度。
还是怪自己定力不足吧。
“明儿就买!成箱往家搬!”应旸甩下手里的东西,在他身上使劲一通揉,“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了。”
“别、哈别挠腰啊……”
回回都这样,多坏。
笑闹完,应旸用力往程默脑门儿上嘬了一口,接着就发觉不对了。
“哎,阿姨对不起啊,颠着你没。”
陪着小心,把摔在程默身旁的相架捧了起来,应旸仔细检查着有没有哪里磕坏。程默倒不像他那样小题大做,床上可软,显然磕不着什么。
“你看这,”谁知应旸竟还真看出问题来,“是不是潮了啊?”
“哪儿?”程默登时紧张了。
这照片可是独一份,在那个还用着胶卷机的年代拍的,根本没有电子存档,晒完以后底片也都在B市家里。
虽然手头上还有别的合影,但他却最喜欢这张。也许是之前回南天的时候受潮了,赖他,既然住在一楼,就该多留意才是。
看着边缘处确实有些不平,程默连忙和应旸一起拆开相架,将照片倾倒出来。应旸见他着急,还安慰道:“没事,我有过塑机,一会儿给你封好,以后就都不怕了。”
然而看着倒在床上的东西,应旸愣了愣:怎么有两张?
程默没留意,想也不想就把上面那张捡起来打量,只见相纸边缘略有些泛黄,潮晕却是没有的。松了口气,程默又看到应旸手上拿着一张折了两折的相纸,展开之后是彼此都极为熟悉的场景——
B市一中。
三排身着校服的学生在教学楼前齐齐站着,脸上的笑容和当日的暖阳一样明媚,校领导和各科老师坐在最前头,程默和应旸一前一后立在正中央,和现在比起来,当时的模样无疑十分青涩。
是他们的毕业照。
相纸的折痕把全班几乎三分之二的同学摒弃到画外,只剩他们和周围一小圈人完美装进相架里,藏在程默妈妈背后。
假如程默愿意,偶尔还能透过妈妈的轮廓触到应旸的脸。
——刚开始他的确会这样偷摸着过一把瘾,后来在妈妈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中他再不敢这么做了,只把相框摆在床头远远地看着。
再后来,他让自己刻意忘了这事。
以至于眼下被应旸捉了个现行,他都一时想不到辩驳的借口。
“你还留着这照片呢。”应旸以为就凭程默的决绝程度,他能把毕业照和电话卡之类的通通扔在B市。
“……嗯。”
“留着干嘛?”藏后面,又不看。
“就……纪念老师,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