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当是吧。”不等他追问,林静泽干脆主动交代,“前两天在宠物医院的时候,我看见他来了,还赶不走,怕你受不了刺激,我就让他多少顾念点旧情,他一开始说没那种东西,后来估计是见我想揍他了才解释说‘没有旧’。假如他说得是真的,我想我再没有什么立场反对。”
还有这一出。
程默心里酸酸胀胀的,自问他究竟何德何能啊,世界上居然还有两个这么好的人真心待他。
“那幸好没动手呢,你打不过他。”怕林静泽笑话他矫情,程默强压着哽咽笑说,“凌主任也打不过。”
不能只师兄关心他的感情生活,有来有往才是亲师兄弟。
“呵,凌寒也打不过我。”既然被他撞见过,林静泽也不避讳谈起,“那天多半就是他报的信,我去找他算账了。”
“下手轻点啊,别把我嫂子打坏了。”
“程小默你等着,过几天我再把你提溜出来。”
“嗯。”
“好了,不打扰你们,拜。”
“拜拜。”
挂掉电话以后,程默看着窗外的江景兀自出神。
对于应旸假装失忆这件事,他虽然早有怀疑,但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师兄不顾医院的规定,把证据送到他手上,他难免惊出一身冷汗。
不是出于可能会被应旸暗中报复的恐慌,而是后怕。怕万一他没用这种法子接近自己,他们也许就要继续错过了。
从七年前他独自一人走上岔道的那刻起,他以为他们再也没法回到原点,遑论还能冰释前嫌,重新获得更进一步的可能。
对此,程默心里更多的是感激,感谢应旸没有放弃,无论他的初衷是什么,他们如今也算是殊途同归。
所以……
敞开心扉,尽情去爱吧,程默。
他值得。
程默在屋里聊得火热,应旸收拾完出来也没闲着,假装不经意地路过门口听了一耳朵,发现程默是在和林静泽说话后抄着手机往沙发上一倒——
Ying:你家那小谁又找我的人了。
过了一会儿,对方有了回复。
零:你的档案有被其他科室查阅的记录。
表达很含蓄,应旸却看明白了。
Ying:知道了。
Ying:没事。
零:[拍肩]我拿他没办法。
应旸笑了笑,还有闲工夫给他支招。
Ying:走心试试。
零:……[鲜花]这样?
Ying:孺子不可教也。
零:[微笑]
零:他叫我了,回聊。
应旸刚一收起手机,程默就开门出来,眼皮粉粉的,看着特别可人疼。
“谁的电话,说这么久。”应旸明知故问。
“师兄。”
“哦。”应旸正等着他质问自己。谁知程默竟然和蛋蛋一起上了沙发,并且先一步抢占了他的怀抱,热乎乎的脑袋径直往颈窝里埋,“怎么了?”
一来就撒娇,还这么黏人。
应旸向来吃软不吃硬,加之对象还是程默,这下愈加招架不住。推荐本书
这是什么新型的逼供套路不成?
色诱?
然而程默趴了一会儿就直起身来,摇摇脑袋,没头没尾地夸了他一句:“你怎么这么好。”
“……”这话一出,饶是应旸也愣了,“哪儿好。”
“哪儿都好。”
“不嫌我脾气臭了?”
“不臭,”说着又往他身上嗅了嗅,“香的。”
应旸摸摸他额头,怀疑他被烧傻了:“你没事吧?”
程默恼他一点儿也不知情识趣,拨开他的手就要下来:“你才有事。”
应旸笑着把他箍紧,温声哄着:“好好好,我有事。”又问,“你们都说什么了,他没骂我?”
“为什么要骂你。”
“怕我欺负你呗。”
“没,他还夸你了。”
“夸我?”程默的表情不似作伪,应旸显然十分意外,“夸我什么?”
“那不能告诉你。”卖了会儿关子,程默忽然问,“那个……你昨天为什么就原谅我了。”
应旸还想反问“你又为什么不追究呢”,但想想人凌寒现在都水深火热了,还是不要再落井下石为好。
把话憋回心里,没有暴露对方又给自己通风报信的现实,应旸似是而非道:“你哭起来这么丑,为了幸福着想,我肯定不能再让你掉眼泪啊。”
“我哭不哭都丑。”程默索性顺着他的话说,听起来还挺得意。
“操开就好看了。”应旸安慰人的方法也十分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