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似乎从来没有穿过黑色的衣服,乌沉沉的,感觉穿上之后身体就轻松不起来,不过不可否认,杨九晖给他挑的这件真的很不错。
修身的剪裁,长袖V领,领口下方整齐排列着三颗钉珠纽扣,深度只到胸下一点,不是传统的开敞式,算是半套头。
程默拎着衣服在镜前比了比,发觉在灯光的照耀下,深色的衣服衬得他脸色更白,像中世纪时刚起夜的吸血鬼。
看着和平时是挺不一样的,可下面要搭什么呢,还是黑色的裤子吗?
大夏天的,估计会热晕过去。
杨九晖果然给他拿了一条黑裤子,再配上黑色的小西装外套,黑袜子,黑皮鞋。以前曾经有个女同学和他抱怨:“你们男生挑衣服多爽,只管选颜色印花,不用操心款式。”
他一度深以为然。
谁知眼下杨九晖却反了过来,只管挑款式,颜色倒随心所欲。黑的一套,白的一套,黑白搭配再一套。
最后结账时,柜台上的衣裤配饰堆得小山高,杨九晖摁住程默的手轻车熟路地扫了码,大方笑笑:“我钱多,一个人花不完。而且说好了今天我请客,你别跟我客气。”
程默张了张嘴,还待说些什么,可惜杨九晖一句话就把他堵了回去:“就当我也想享受一把包养人的乐趣呗,看是不是真那么爽。”
“……”
“走了,去隔壁看看。”
程默有些不自在。
哪怕杨九晖把他领进一家运动风格的店,店里也有许多他喜欢的粉红色,他依然耿耿于怀。
为了让他宽心,杨九晖不惜自揭伤疤。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而在杨九晖看来,程默简直就体贴得让人心疼。
和程默相处的这半天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羡慕应旸。
贴心小棉袄什么的,真可人啊。
“哎,默默宝贝,小杨哥给你说个笑话呗。”他这么贴心,杨九晖又怎么舍得让他难受,既然烦恼是他惹出来的,他就有权利帮他好好解决。
“……嗯。”只管说,无论好不好笑,他都会笑的。
于是杨九晖板着脸快速说了:“其实在认识现在的对象之前我还是处男。”
“……”
???
说好的头牌霸王花呢???
???
“我一直跟着的那个老板,”杨九晖讳莫如深地压低声音,神秘兮兮,“不太行。”
原来如此,不知道应旸知不知道。
怎么听都像是一桩惊天秘闻。
程默哭丧着脸,配合着挤出两声笑:“……哈、哈。”真心为他高兴,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一冲击。
“现在他死了,我乐得清闲。”杨九晖耸耸肩,特意说给他听,“所以很多事没必要想得太过糟糕。”
“嗯。”推荐本书
一圈逛下来,已经是夜里八点了,窗外灯火通明,窗内他们却刚从一片黑灯瞎火的区域中离开。
里头卖得是一些新奇的“小东西”,程默在杨九晖的介绍下不得已挑了一筐,红着脸自己结了账,等这边的工作人员连同衣服在内,给他们一起打包寄回去。
杨九晖足足扫了两大箱存货。
对此,他的说法是:“有个神经病,衣服总坏,只能一次性多买一点。”
程默很是羡慕。
他和应旸的穿衣风格不同,非但给不了他意见,也不敢帮他瞎买,唯有一起逛街的时候看着他亲自去试,商量着来。
从“卖衣服的”工作室里挑了两套衣饰分别装进纸袋,杨九晖又带着程默到楼下的养生会馆体验艾灸。
尽管东都塔内空调开得很足,身上也没出什么汗,杨九晖仍然觉得自己灰头土脸的,浑身不舒快。
从会所配备的淋浴间里出来,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杨九晖放任自己软软地趴到床上,松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程默才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见他闭着眼睛,不曾留意自己,赶忙踮起脚尖溜到床上,迅速趴好,同样松了口气。
只是原因不大一样。
灸疗师在背上专业地忙碌着,呼吸间满是艾草的清香,熏得人心舒神弛。
程默身上布着好些暧昧的痕迹,杨九晖也不少,所以谁也没脸笑话谁,直接睡过去完事。
由于手机调了静音,以致屏幕在一旁亮了半天程默都没有反应。
找不到他的应旸只能把电话打到杨九晖那里。
“说。”杨九晖被他锲而不舍地震醒,眼也不睁,指尖胡乱一划就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