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程默没有多想,听话地去了。
机体里充斥着未尽的暖意,程默摸到一件晾一件,将衣裤仔细挂到晾衣架上散热。
布料少的落在后头,程默最后去看的时候颊边不由染上与机体同等的热度,蹲在门后暗暗数落了应旸几句,接着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来,把内裤一条条夹好。
六条全黑,杀气腾腾的,一点也不可爱。
趁应旸没注意,程默眼疾手快地收下自己的衣服,揉成一团,鬼鬼祟祟溜回卧室。
叠好衣裤,程默拉开衣柜,看着抽屉里半数糖果色的内裤深深犯了难。
独居多好,俩人一块住,这些都不能穿了。
尤其是那几条粉色的。
思来想去,程默抽起几条白色的四角裤,把它们统统压到下面,决定暂且委屈它们一阵。
饭碗里的米饭白白胖胖,粒粒分明,程默怀着虔诚的心夹起一小团送进嘴里,满足得眯起眼睛。
应旸看得失笑:“至于么你。”
不就一碗饭,等尝过他做的红烧肉再眯眼也不迟啊。
“你不知道,”程默咽下饭后说,“这电饭煲原价三千多,我双十一打折的时候买的,半价,做出来的饭确实不一样,特别软。”
“这么舍得?”应旸不由侧目。
他记得程默虽然不是小气的人,但很爱攒钱。平时总是一块块硬币地存,等存够十块了就兑成钞票,然后再用十张钞票换整百。说是面额越大越不舍得花,以后成年能开户了再把钱统统放银行。
程默咬着筷子含糊道:“总要吃好一点。”
难得有个途径能够慰劳自己,为什么不呢。
“喏,”应旸夹了一块红烧肉到他碗里,“光吃好也不行,还要吃多。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抱着都硌手。”
也没人求你抱啊。程默有些不高兴,强忍着馋意把那块红烧肉拨到一边,转手去捞汤锅里的瓜。
应旸一直盯着他看呢,程默的唇形很好,不笑的时候嘴角也有些微上扬的弧度,眼下微微抿了起来,他就知道程默心里不舒坦了:“没嫌你,少自己在那儿瞎琢磨。”
“我管你嫌不嫌呢。”这话程默没敢说得太大声,怕应旸跟他发作。
谁让应旸脾气差,动不动就生气。不像他,最多只会有些小情绪,不会骂人,更不可能动手。虽然应旸没冲他挥过拳头,也不算骂过他,但他会说脏话,说脏话就是不对。
程默职业病犯了,差些忍不住和应旸叨念这个问题。
然而没想到这劲头刚憋过去,应旸就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地说:“你可别借题发挥啊,我早跟你说了,胖瘦都好。”
循着他的话回忆了一下,程默忽然暗恨自己的记忆力。什么瘦的话也好,某些时候能撑起来之类的,他才不要记着呢。
应旸偏不放过他:“就昨晚的事,你赖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