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已矣,”应旸难得深沉起来,“想想活着的人吧。”
“有什么好想的,才不要想他。”杨九晖嘟着嘴咕哝。
跟在虞老板身边那么多年,他的酒量自然没有那么差,别说一瓶红酒,就是再干上几瓶白的他也能跟个没事人似的全身而退,此时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哎哎哎,收着点,别冲我撒娇,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管这叫撒娇?”杨九晖花枝乱颤地笑了好一阵,“那你还真不经撩,怪不得好那口呢。”
“哪口啊。”应旸没好气问了句。
“清纯型的呗。”
被说中心事,应旸满不是滋味地撇了撇嘴:“他也没撩我。”
似乎还挺失望。
“说不定人家早撩过了,是你自己没发现。”杨九晖虽然自己没谈过恋爱,但对这种男男间的基情看得很透,“不然你喜欢他啥。”
“不喜欢他啥,没胸没屁股的……”话刚蹦出半句就说不下去了,应旸自觉闭了嘴,反问杨九晖,“那你喜欢‘内谁’啥。”
这是他俩之间的约定,现阶段情况下,不能在彼此面前提及对象或准对象的名字,他现在倒还好,对于杨九晖而言,说了怕是要翻脸。
“……哎,其实仔细想想还挺讨厌的。”杨九晖自嘲一哂,“大概是我瞎了眼吧。”
应旸倒不觉得自己眼光不好,相反,要不是现在有钱有底气,他还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程默。
人家脑瓜子灵活,打小就是尖子生,一身书卷气,特讨长辈喜欢,现在还当上了人民教师,培养祖国的花花草草,尽管长得不算多么出挑,但在他眼里真是怎么看怎么舒服。不像他,白长人两年也只混了个高中学历就出来讨生活了,除了见识过的阴暗面多些,学会了耍手段保障自己的利益以外,别的他一时还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好。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知不觉间,应旸位于A市的住处近在眼前——帝景湾别府。
这个楼盘坐落在A市地价最为高昂的豪宅区,三面环水,大门正对政府规划建造的森林公园,可惜八位数起跳的售价使普通民众望而却步,在这边来往出入的住客大多非富即贵,剩下的极小一部分则是像应旸这样的高级打工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