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爱腻在一起,管得着吗你!”
……
一颗石子一句狠话,把手里握的石子全部扔完,董传林才满意地拍拍手心。
“你要是再挑拨离间,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话落,他昂着头转身就走。
走到韩松面前,他熟练地伸出手臂朝脖颈一勾,将男子的头弯下,他顺势嘴唇一送。
一声清晰的亲吻声响起。
董传林满意地收回脑袋,瞥了身后一眼挽着韩松的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看不惯恩爱是吧?那我偏要秀,还要当着你的面秀。
气死你最好。
对于董传林一系列的过分举动,韩松什么都没说,反倒是温柔地帮他揉被石子硌红的手心。
回到家里,两人默契地对这事闭口不谈。
他不主动说,他也不主动问。
两人各自抱着满腹心事回屋,听到关门声,董传林回头看他。
“你有什么话直说……”
“我有话和你说……”
即使是同时开口,声音碰撞,董传林还是听清了他话里的内容。
他牵起韩松的手,勾起唇角,“你放心说,我心里承受能力大着呢。”拍拍他肩膀又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老实交代!”
韩松露出到家后第一个笑容,搂着腰把他摁在床沿。
“大金国向淮城发动战争,战况比传闻更严重。”韩松神色自然,“他们想让我和傅叔一块儿去帮忙。”
寥寥几句话,掀起巨大波澜。
董传林忙不迭问道:“让你去帮忙?可你没打过仗啊,去了发生危险怎么办?”
“没有人天生会打仗。”韩松摩挲他的手背,似在抚顺他躁动的心。“不试一把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他们是指灼华?他到底什么来头。”见他紧紧抿着的唇,董传林瞬间明了,心灰了大半,“还是不能说吗……我刚刚还不自量力地和他吵,真蠢……”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反倒气势装得最足最像。
韩松道:“他与你碍不着关系,知不知晓他的身份都不重要。”
“那你呢?”董传林问,“你怎么想的。”
韩松听完沉默良久,垂头看着被他揉红的手背,吹了两口气后抬眼看他,“我要去。”
不是想,而是要。
董传林咬住内唇。
“国家没守卫好,怎么守爱的人。你说对不对。”
董传林急促地眨眼,将酸涩吞咽入腹。
韩松又笑了,伸手摸摸他的脸颊,还有泛红的眼角。
“笑屁。”董传林臭骂一句后也不禁笑出声,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脑袋埋进颈窝,“早点打完早点回来,别瞎耽误时间。”
粘腻的泪水从颈间留下,滑到胸膛消失不见。
韩松抬手缓缓地贴在眼前毛茸茸的脑袋上,喉间发出哑闷的声音。
“好,都听你的。”
……
出发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翌日,董传林正忙着炒制一锅鳖甲,在他与沙子鳖甲作斗争时,陈岁阳让他往外看。
韩松站在门口冲他笑。
多罕见的场面,却没想到这回竟是离别。
董传林不知他是怎么说服韩婶的,总之他走了,和傅叔一块儿与骑着黑马的灼华走了。
韩婶比众人想象中的开明得多,没有抱怨和担忧,生活一切如旧。
不忍给长辈添忧,董传林只能把思念咽进肚子里。
白日里掐出笑容乐呵面对一切,只有夜深人静时,他才敢拎出回忆,想念远方的人。
他过得是否安稳?能否吃饱饭睡个好觉?能否抽空想念一下远方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