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跑上楼梯,花豹怒吼着冲来,一脚踏上墙壁,一个飞蹬跃上栏杆,一爪子抓住了闻夏的衣领。
闻夏猝不及防,被重重扯下楼梯,花豹转身扑去,前爪压在闻夏胸口上,眼看利齿就要撕开脖颈。
闻夏那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生死瞬间他条件反射撑住豹子下颚,狠狠抬起,一手戳向对方眼睛,项臣跟着扑了下来,一枪打中了花豹的后背。
那结实的脊背上顿时开出血洞,花豹嘶吼着躲开,头部微微下沉,四肢缩着往后退,狰狞的双瞳死死盯着项臣。
那一瞬间项臣后背升起凉意,感觉不仅是被一只猛兽盯上那么简单。
不对,这根本不该是一只野兽该有的眼神。
“起来!”项臣来不及多想,冲闻夏喊道。
闻夏被那健壮的花豹狠狠一压,几乎断了气,费力撑起身子时吃痛闷哼,嘴角溢出血来。
“骨头……大概断了。”闻夏声音嘶哑,吐出一口血沫,面朝花豹倒退着走,胸腔每呼吸一次便钝痛一下,他忍不住放轻了呼吸,脸色惨白。
这会儿他终于失了往日的淡定冷静,眼神带着怒意,退到项臣身后,项臣一手按过他的肩膀、锁骨和肋骨,闻夏浑身一抖低吼一声,下意识打开了项臣的手。
项臣道:“肋骨断了。爸!”
项坤将季鸿源推上楼梯,回头来帮闻夏,闻夏捂着胸口脚步踉跄,哪怕他平日再多城府,对比出生入死,习惯了伤病的职业军人来说,依然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平日他别说是受伤,怕是连破皮的机会也是没有的,这会儿冷不丁断了肋骨,直痛得闻夏眼前阵阵发黑。
项坤扶着他快步往上走,道:“小子!坚持住!”
闻夏又三日没怎么吃东西,这一下力气尽失,终于开始后悔自己的挑三拣四了。
项臣倒退着上了楼梯,急促喘息,背部已被冷汗浸湿,见那花豹在昏暗的灯光下直直看着他,片刻后慢慢倒退着,离开了走道。
项臣喉咙动了动,枪口稳稳地指着楼梯、栏杆的方向,生怕它突然窜出来,直到四人回了一楼,从安全出口出去,他才松了口气。
“打中了?”季鸿源问。
“打中背了,按理说那一枪应该能伤到脊柱,但感觉它好像没什么事。”项臣想到那花豹狰狞阴森的眼睛,还有那诡异的反应速度,头皮不仅阵阵发麻。
他隐约有不祥的预感,催促前面三人道:“得赶紧走,这里不能留了。”
项坤道:“资料拿了多少?”
“60%,来不及了。”季鸿源道。
项坤从兜里掏出炸弹,丢进安全出口,随即几人跑出一楼大厅,混着人流冲出了医院。
爆炸声在身后响起,大火很快随着浓烟蔓延而出,整栋楼的消防警报都尖锐地响了起来,深夜,大楼似巨大的发光体,吸引来了周围所有的丧尸。
合尾会的人几乎都打了“伪疫苗”,丧尸并不在意他们,迅速敏锐地发现了人群里的项坤三人。
季鸿源神色冷厉,眼底映出橘色的火光,道:“跟我走!”
他们就似活靶子,带着丧尸群朝侧门跑去,丧尸如海潮挤过合尾会的警卫们,有人在人群里大喊出声:“那几个人有问题!追!”
枪声响起,夜幕下丧尸和人群混合在一起,光线朦胧,分不出彼此,它们追逐最前头的四人,形成了一幕奇异的画面。
项坤背起闻夏狂奔,风扯起几人的衣服鼓胀起来,在颠簸中闻夏痛得咬牙切齿,豆大的冷汗顺着眉眼滑下,项臣和季鸿源殿后,不时回头射击,季鸿源的枪法极准,和项臣一枪一个弹无虚发却抵挡不住越来越多的丧尸加入了这场生死追逐。
绕过小花园,侧门停着一辆大卡车,卡车外封着铁皮,那是季鸿源白日备下的逃生工具。
“上车!”季鸿源朝项坤抛去车钥匙,项坤抬手接住,开车门塞人点火一气呵成,车灯刷然打开,人群被刺眼的灯光一阻纷纷停下,丧尸则不受影响,越众而出。
项臣抓着老妈的手,爆喝一声手臂肌肉绷起,脖颈下青筋鼓胀,将人一把甩进了车门内。
季鸿源心跳几乎停止,撑起身子大喊:“臣臣!”
项坤一脚油门轰响,车头撞进丧尸群,合尾会的人立即躲避,开枪对着轮胎和挡风玻璃射击,项坤微微躬身,一手压住老婆的脖子,避免他被子弹击中。推荐本书
项臣一跃而起,抓住打开的副驾驶车门,半个身子吊在外头,项坤猛打方向,轮胎几乎冒出烟来,轰然调转车头,朝对面矮墙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