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再给你钱。”柳宜一说,“你把戒指留下,那是我的婚戒。”
男人不信道:“婚戒你不戴在手上?”
柳宜一顿了一下,说:“我和前妻的婚戒。”
男人把戒指往兜里一揣:“前妻就更不需要了。”
他枪指着柳宜一,往门口退:“别动,动我就开枪。”
柳宜一想着那枚戒指,还是开口说:“那枚戒指你卖能卖多少钱,我给你两倍,你把戒指还给我。”
“但你现在已经没有现金了,蠢货才在自己抢劫的地方一直逗留。”他说完,转身欲跑,大门就在这时被推开,宋锦英竟然出现在门口。
她与入室抢劫的男人照面,两人都是一愣。
男人下意识地举起对着宋锦英,瞄准,放在扳机上的手指一动——
柳宜一脑中一片空白,飞身扑过去:“不要!”
“嘭——”
震耳声响。
柳宜一扑倒了那个男人,她匆忙转头看向门边。
枪打歪了,木墙被轰出一个大坑,宋锦英正惊慌地往她跑来,柳宜一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慌张的表情,怔楞间额头一痛。
抢劫犯咒骂着用枪托狠砸柳宜一头。
力度狠辣,柳宜一头晕目眩,被抢劫犯踢翻在一旁。
混乱里,她似乎听见宋锦英骂了声操,跟着是抢劫犯的一声惨叫。
柳宜一捂着流血的额头,很想看看动静,但她刚受重击,还处于天旋地转里。
只听见那抢劫犯又叫了一声,随后是宋锦英走近的高跟鞋声。
“一一。”宋锦英扶着她肩膀,喘着气急声问,“你怎么样?”
柳宜一闭了闭眼睛,眩晕褪去了,她立马看向那个男人:“他手里有枪……”
那男人趴在一旁,捂着胯呻吟,而猎枪在宋锦英手里。
宋锦英扶柳宜一回轮椅,等柳宜一坐好,她拨通救护车电话,冷静简练地说明情况和地址,之后是报警电话。
地上的男人听见报警,撑起身想跑,宋锦英边说话边走过去,高跟鞋跟踩住男人的手,在他的惨叫声里单手提枪往他后脑上一砸,沉闷一响,男人又趴了回去。
打完电话,宋锦英打开猎枪的膛室,查看里面的子弹。这种猎枪一次只能装两发子弹,刚开了一枪,里面只有两枚弹壳。
合上膛室,宋锦英不再管地上的人,她弯腰关切地查看柳宜一额际的伤。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从伤口里涌出来,触目惊心的染红半张脸。
宋锦英阴沉地抽了一摞纸巾,压住伤口。她转动猎枪,枪托上锋利的棱角处染了一小片血迹,那里就是击打柳宜一额头的地方。
宋锦英让柳宜一自己压着伤,她转过身,像是提着刀一样的提着猎枪,朝着男人走去。
男人弓着腰夹着腿,立马起身,龇牙咧嘴地做出凶恶表情,试图抓角落里的椅子。
宋锦英两手握住抢身,猛然低喝一声,势大力狠地劈头砸向男人,男人叫了一声,头破血流地跪了下去。
柳宜一看着一幕,愣住了。
眼前的宋锦英粗暴得她不认识。
这个宋锦英不优雅,不矜贵,她粗暴凶狠,近乎野蛮,和平时那个宋锦英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屋外响起救护车的声音,医院就在街角,车来得十分迅速。
宋锦英推着轮椅,带柳宜一出去。
外面风吹得很大,乌云低低地压着,天色阴暗。
救护车上的人看到宋锦英手里的枪都愣了一下,宋锦英大概解释了情况,在护士的帮助下带柳宜一上车。
这时抢劫犯也捂着头,摇摇晃晃地跑出来,看了一眼救护车,随即往另一个方向拔腿就跑。
柳宜一想起戒指,拉住宋锦英的手说:“别让他走,他抢了我们的婚戒!”
宋锦英安抚道:“没关系,能找回来的。”
男人拐了一个弯,眼看就要消失了,柳宜一急道:“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话音刚落,警车的声音响起,从另一个街口开过来。
大雨这时候落下,宋锦英冒着雨下车,和警察说明情况,指出抢劫犯逃走的方向,上交那把猎枪。
警察追着抢劫犯离开,宋锦英回来陪柳宜一去医院。
护士在路上就查看了柳宜一的伤口,问她是否头晕想吐,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护士说了一句“那就没事,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