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路来不折手段,一步步走至如今,他逐渐胸有成竹时,却终究缺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以至于所有的宏图,都只能深藏在心底,一点点淤积成结。悲哀到路雷克嘲讽他如今一无所有,他都不知如何反驳。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早已将他背叛,被他停职禁足已久,一直派人密切监视着的弗兰格。
他忽然向手下问起了弗兰格的近况,得到的结果也正如他所想,那家伙当时一副宁死不屈视死如归的样子,真留了他一条命,他倒也活得挺舒坦。
近来,弗兰格除了练功就是吃饭睡觉拽人闲聊,偶尔想喝酒了会让人帮他买酒,然后一人醉他个昏天暗地,酒醒后又一切都恢复原样
在被塔斐勒禁足的这几个月里,外面似乎发生了很多事,他也都有从下人口中听闻一二,心中虽仍会愤慨,但冷静过后也只剩无奈。
不管塔斐勒变成什么样子,做了什么事情,无论外面发发生了什么,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他走不出这个院子,塔斐勒派人把他看得死死的,像防贼一样防他,他想做点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忽有人推门而入,弗兰格打着哈欠抬眼,发现来者竟是塔斐勒,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而后自嘲般笑道:“殿下,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是手头大事儿办完了,想起来要治我罪呢?”
昔日兄弟,数月不见,张口就开始呛声,这让塔斐勒不禁皱眉。
“还在生气?”
“这是生气的事吗?”弗兰格翻了个白眼,吊儿郎当道:“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点数吗?事到如今,你来问我是不是还在生气,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听什么回答?我不生气了,还他妈能原谅你了?”
“那些没有任何作用的正义与一腔热血,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塔斐勒忍不住反问。
弗兰克愤然反问道:“权力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我不犯人,人终犯我。这里不是莫科多,手无寸铁的敌人,有时比持刀的杀神更加残忍!”
“所以你就成为了这样残忍的人?”弗兰格不禁冷笑。
塔斐勒不为所动:“这和战争没有区别,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最终的胜利。”
“放屁!”弗兰格失去了与他继续争论的耐心,一双眼狠狠盯着这位曾经的挚友,写着满满的失望:“塔斐勒!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说过,我们是军人,这一生都要为了艾诺塔而战斗,不能让权欲蒙了双眼,你忘了吗?都忘了吗!”
他的语气愈发激动:“为什么你要把长笙公主逼入绝路,为什么不派兵支援西南?克诺萨斯趁你与路雷克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对西里要塞虎视眈眈,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一旦边境防线破了,西南战区再无险可守,他们必将长驱直入!这一点,路克雷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