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星海打断并更正:“不是崇敬,是憧憬。”
沈春澜现在对这个词有了部分免疫力——因为已经翻来覆去咀嚼过太多遍了。他点头:“不管是崇敬还是憧憬,在我这儿都差不多。我不想跟你讨论宋祁的事情,我对他是喜欢,还是别的什么,和你也没有关系。回宿舍去!”
饶星海把外套的帽子戴在头上,双手拢在袖子里,寒意让他不由得微微弓腰。
“欧一野说,宋祁加入了远星社。”饶星海直接岔开了话题,“而且欧一野的态度很奇怪。他说如果知道远星社是……是什么他没说,但他一定会阻拦宋祁。”
这个话题终于成功让沈春澜止步。
“宋祁加入了远星社?!”他连声音都变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饶星海:“我不知道。”
震惊、怀疑与一瞬的恐惧,从沈春澜脸上掠过。校道的路灯十分明亮,保卫处的猎犬从路面慢慢走过,饶星海沉默不语,等待着沈春澜的下一个问题。
但沈春澜没有再提问了。他陷入了沉思。
饶星海被冷风吹了半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沈春澜回过神,催促他回宿舍。饶星海问:“你知道远星社的事情吗?”
沈春澜:“不知道。”
饶星海盯着他,审度他的反应。沈春澜回答得很快,很利落,但显然在说谎。
两人又往前慢吞吞走了一段,沈春澜一直在想事情,像是完全没意识到饶星海就在身边似的。饶星海有点后悔提起宋祁和远星社的关联,他决定用另一个话题来分散沈春澜的注意力。
“昨晚我的小蛇是不是跑你家里了?”他低声问,“它说它和你一起睡过觉。”
沈春澜:“……”
饶星海:“是真的吗?”
沈春澜:“可能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饶星海心想,是真的了。他又一次隐隐兴奋起来,但脸上绷得很正经:“沈老师,对不起。”
沈春澜简直不想面对他:“是你放它出来的?”
饶星海:“可能吗?”
沈春澜:“果然是你……你这蛇,你好好收起来行不行?你以为学校里巡夜的人都是吃素的?”他指着校道尽头正回头看两人的猎犬。
饶星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耍赖模样:“我的蛇很能跑。”
“万一被发现了,你要受罚,我也得扣钱。”沈春澜气道,“我也是打工的,我工资不高,你为老师考虑考虑,行不行?”
饶星海这回显得坦诚了很多:“对不起,我知错了。”
沈春澜:“意见接受,态度照旧?”
饶星海:“不会不会。真的对不起,我一定批评它,好好批评它,骂到它哭。”
他神情严肃,说出来的话却不伦不类。沈春澜彻底无语。他现在渐渐发现,饶星海变得滑头了,刚开学时那种硬邦邦顶撞人的劲儿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
这种拐着弯耍赖的风格,显然与阳得意大有关系。
“你多跟屈舞和周是非学学。”沈春澜说,“别老学阳得意那一套,油嘴滑舌的。”
“屈舞一切向钱看,周是非特别拖延,每天都说去跑步减肥,但每天走到操场就转回来。”饶星海告诉他,“我们宿舍里也就我还行。”
“行啊,长大了,脸皮比阳得意还厚了。”
“还不够,还要学。”饶星海咧嘴一笑。
沈春澜又觉无奈,又觉好笑。他发现自己不太愿意生饶星海的气。这不是好兆头。
无法对某个人生气,也就是让那个人成为了特例。
而不生气的原因无非两个,或者不值得,或者不舍得。
沈春澜不敢深究自己的心情,直觉告诉他往下探索并不是好事。
两人走到了分岔路口,沈春澜与他道别。饶星海眼疾手快,抓住沈春澜衣袖上的抽带。
沈春澜:“?” 推荐本书
饶星海:“我还有一个问题。”
沈春澜:“……您请问。”
饶星海食指勾着那条抽带,飞快在指腹缠了一小圈,样子很像是依依不舍似的。
可他神情充满了侵略性,所问的话更是不容沈春澜迟疑。
“你为什么不敢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为大家带来的节目的是天竺鼠和长毛兔。两只小东西将表演一个竞技节目:打滚。
浅金色毛团在舞台上翻滚、翻滚、翻滚。
银白色毛团在舞台上翻滚、翻滚、翻滚。
“观众离开演播厅就可以投票,票数最高的精神体将成为我们剧团下个月的明星演员,演出场次大幅度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