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愿似乎不想让来人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他接过他的手帕,道了声谢,便飞快站身一溜烟的跑走了。
画面又再转,沈愿觉得自己身子好冷,抬眼一看发现正身处在一座宫殿之前,四周寒风冷冽、侵肌刺骨,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地面屋檐皆是银装素裹,而他仍在跪着。
每次换镜头都是跪着也是够了,可这一次未免也太冷了吧,沈愿简直冻得瑟瑟发抖,这次又是为什么啊?
沈愿虽然只过去了一缕意识,但是原主身上的所有触感他都能体会的到,这种身临其境的滋味儿可把他折腾死了。
沈愿低头一看,心里有了数,现在的原主应当已经是少年了,我们姑且先称沈言之吧。
看这副身量,沈言之应当已过了束发之年,难道是被废了太子之位,心有不甘,故而跪在殿外相求?
可是依着原主的性子,这好像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沈愿记得原著中原主被废太子之位时,并没有过多挣扎,而是暗自隐忍,寻找一个翻身之机。
难道魏殊重生黑化后,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已经改变了原主原本的性格?
沈言之的身子都快支持不住了,可他仍旧在扛着,快要忍不住阖上的双眼,仍旧直直的盯着殿门,一刻也不敢懈怠。
眼前的殿门倏然被打开,一位年过半百的公公,躬身迎了过来:“太子殿下,您还是回去吧,陛下他不会见您的。”
“刘公公求你了,再去通报一声吧,叫父皇派人救救我母妃吧,她的身子就快支撑不住了。”
沈言之说着想给那公公磕头,却被那公公拦下了:“殿下您莫要折煞老奴了。哎……不是老奴不报啊,陛下他是铁了心不管不问了。还下了令说,若是我们谁敢派人相救,定会要了我们的脑袋,老奴也没有办法啊。”
刘公公欲言又止,只道:“殿下还是快些回宫,送瑾妃娘娘最后一程吧。”
沈言之仍旧执拗的叩着头:“求公公,求您想想办法,求您,求您了……”
刘公公摇着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是造孽呀……唉,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刘公公俯下身,在沈言之耳畔低声道:“倘若太子殿下能找到当朝国师,或者他那个徒弟,他们善于岐黄之术,又善于炼丹,更是深得皇上器重,皇上定不会怪罪他们,兴许瑾妃娘娘还有一线生机。”
沈言之闻言眼眸一亮,道了声谢,刚站起了身,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沈愿再睁眼,终于不是跪着了,而是身在一处温泉当中,温泉不是很深,他坐在泉底还能露出一个头来。
此时温泉的热气贯彻他的四肢百骸,感受了方才那冰冷的触感后,面前的温泉简直是一剂良药,太爽了。
沈愿的意识享受的眯起了眼,无意间低下头,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一丝·不挂。
沈愿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听还身处在变声期的沈言之,发出了一声嘶哑又低沉的:“谁!”
沈愿吓了一跳,顺着沈言之的视线看去,便看到了身穿亵衣,从暗处走出来手拿漆盘的莫凌丞:“言之,是我。”
沈言之舒出了一口气,他笑着道:“阿丞,你又吓我。”
沈愿一惊:这个忸怩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然而叫他惊愕的还在后面呢。
只见莫凌丞把手中放有酒具的漆盘,放到温泉边的石台上,接着便退掉了自己的亵衣,下了温泉。
他走到沈言之的身后,用长臂环住了他的腰,动作非常自然,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沈言之转过身,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阿丞,谢谢你救了我母妃。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想好了,倘若有朝一日,我登上皇位,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即便冒着大不韪关闭后宫,受群臣谩骂,我也要与你一生一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