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睿答道:“......我们现在要去哪?”
自从秦琅睿和齐轲离开霁山,白时琛顾及霁山门面,为了不让云瀚舟派人与霁山产生冲突,他同任垣别过便独自离开此处,三人约定四月初一,淮河边相见。秦琅睿本担心白时琛一人无法应付纠缠不休的追兵,齐轲倒是没太大反应,作为白时琛身边第一护卫,自家主子老底有多少他还是清楚的很。
秦琅睿既然得了前世的法力与记忆,自然不乐意耗费时间走到淮河边上去,正巧他的神行千里术式已然完备,给了他一个机会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机会。
他虽然恢复了记忆,可还是不喜别人唤他做“清琅”,清琅意味着国师与少族长,于他而言是一道无形的枷锁,而秦琅睿则是个害怕妖魔的三流除妖师,天地万物没有能够束缚他的存在,这一身份让他倍感轻松,他自然更乐意继续维持“秦琅睿”这一身份。
四月初一,乌云密布,下着绵绵细雨,淮水河畔,褐袍男子与一身着白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撑着油纸伞站在一只小木船上,齐轲在船尾摇着桨,秦琅睿在船头哼唱着轻快的小曲,在这雨中别有一番风味。
有行人路过,笑着问他们,二位公子哥怎么有闲心在这儿撑船作乐。
秦琅睿浅笑,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搁置在胸前,和颜悦色道:“农夫可知何处有制笛之巧匠?不妨介绍给我这无所事事的风流公子?”
齐轲哪知道他吹笛子的水平跟杀人魔笛并无二致,权当他是闲得无聊给自己找乐子,甚至秦琅睿去竹林里倒腾半天丢给他几根青翠的竹节他都没意识到,还顺手帮他削了根笛子供他取乐。
于是,白时琛赶到淮水边时,看到的就是现下修士之最大幻帝齐轲与借尸还魂的上古术士清琅在船边对峙的光景。
齐轲顶着个巨大的黑眼圈,手中长刀直指秦琅睿:“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丢了你的破笛子,二是跟我打一架。”
手无缚鸡之力的秦琅睿不甘示弱地向他叫板:“你亲自削给我的,哪能是你说收回就收回的?”
齐轲面无表情,抄着刀,手腕上法印展开就对着秦琅睿砍去,秦琅睿也毫不犹豫地催动法力,身前浮现出一道红色的屏障。
“你们别闹......”白时琛伸着手,一个是他好友,一个是他爱人,不知道给谁一巴掌比较合适。
秦琅睿见着白时琛顿时没了挑衅的心情,法印一撤,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白时琛跟前,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个三月杨柳般的笑容:“时琛,几个月不见有没有想我?”
白时琛面无表情地盯着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的青年,一时百感交集,故人许久未见,他这副银发红瞳的模样好似一直没有消失过,倒是这脾性比“秦琅睿”轻浮不少,也就他敢这样毫无顾忌地和他嬉闹了。
“笛子交出来,你若是闲的无聊,考虑一下如何混进长坷族去。”白时琛伸出手,指节分明的食指对着秦琅睿勾了勾。
秦琅睿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将笛子交到白时琛手中:“现下血脉纯净之人还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