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诸!你和弟兄们怎么会在这儿!”他瞅见远处的褐袍青年,卖力呼唤着他的名字。
“门主!我来帮你了!”千诸一路小跑赶到齐轲身边,他三人奋战虽然一炷香都不到,可这妖魔庞大的数量需要他们不断燃烧法力与之对抗,此时他们都有些力不从心,撑着大腿在一旁拭汗,刀上剑上满是鲜红的血液。
云崇裕喘着粗气,提起剑正对源源不断冒出的妖怪们,眼中满是肃杀之气:“你们怎么会跑来这儿?”
千诸展开法印,与齐轲背靠背支撑着对方:“不是门主你下的命令?也不早点命人来通知我们,都开始净化了,哪让人赶得上?”
齐轲甩出一条藤鞭,抬腿将扑来的灵啼狠狠踹开,汗水渗入眼中极难睁开眼,他咬牙回道:“我没给你们下令。”
“可你的夜行令在此,不是你还能是谁,还有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就把我媳妇带上战场,这事没完!”千诸抬起一道土墙,陌岐接着动作,墙外风声簌簌,土墙落下时,一众妖魔早已没了生息。
齐轲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腰包,这一摸使他彻底清醒了,他的夜行令不见了!能在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取走他贴身携带的夜行令只有一人!
他怎么也不会起防备之心的一人,白时琛。
“时琛.....他究竟想干什么!”齐轲怒道,手上的力度更重一分。
他们与妖魔打的不可开交之时,突然风云突变,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乌云密布,掩去了漫天繁星,云崇裕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看着妖们纷纷向着某一处汇集,脊背不由自主地泛起凉意。
有什么大东西在靠近他们。
魔气一时暴涨,黑雾自远处飞来,它所经过之处寸草不生,翻涌的魔气甚至掩盖住了灵脉的绿色光辉,这黑雾略有小土丘一般高,片刻,黑雾散去,一位肌肤黝黑的男子站在阵眼处,腋下还夹着一个瘦弱的青年。
“虫豸之类,无能而不自知,妄想挑战我等权威,应当肃清。”男子虽不开口,可他的声音却响透了战场。
秦琅睿心头一凛,惶惶说道:“大魔.....”
迟迁望着还未完全修复的大阵,破阵简单可起阵难,照他们这状况还需不少时间,如今大魔出现,云崇裕和齐轲显现疲态,处于不利一端的反而是他们,若真的要与大魔较真,还不知鹿死谁手。
“琅睿君,这可怎么办?”迟迁在心中问。
秦琅睿摇摇头,口中依旧唱着起阵的术式:“只能看云崇裕他们能坚持多久了,起阵要紧,还由不得我们分心。”
大不了一起再死一次,谁也不耽误谁,大不了再试一次禁术。
秦琅睿自暴自弃地想着,他们无法离开大阵,唯一的依靠都赌在尚还有力的云崇裕他们身上了,生还是死,就看他们能不能撑过大阵修复。
“遗言都想好了么?”齐轲故作平静,即便他是个大幻帝,活在世上二十几载还没实实在在碰到过大魔,几人之中经验最为丰富的乃是秦琅睿,此人一门心思都在重启大阵上,哪来闲暇顾及他们,圣子也不曾出现,这真是无路可循。
云崇裕虽设过封魔阵,可他见过的大魔也只有黑魇与子斐二人,说没经验是毋庸置疑的,此时只能硬着头皮上:“愿上天能给我一次再见琅睿的机会。”
“老天啊,我这儿孩子都没留个种就英年早逝,迁迁岂不是要守寡了!”千诸翻了个白眼,冲着迟迁大叫道:“迁迁!要是我没了你找个人改嫁吧!”
远处的迟迁瞪着他,差点唱跑调。推荐本书
“卯宿,与他们无需多言,族长下令一个都不留,今天就要他们这群人为我这双手付出代价!”大魔放下手中圈着的男子,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青年如豺狼般死死盯着齐轲,双袖空空,随风摇晃起来,甚至羸弱到无法稳住身形。
“情感之类,最为无用” 卯宿抬起手,一团幽蓝色火烛现于它的掌心。
云崇裕等人起剑防御,还未等它出手,破空而来的羽箭刺穿它的手掌,红艳的烛火顺势而上,顿时将它全身燃烧起来。
卯宿扑灭火烛,紧握着的右手松开,一支羽箭躺在手中,神鸟尾羽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红翎箭么......”
卯宿抬头往羽箭射来的方向寻去,对面的山头上停着一道雪白的身影,那人面无表情地持着弓,肩上神鸟羽翼大张,明亮的火光衬托得他更加出众。
“千诸,可以布结界了。”白时琛冷冷道,他飞身而起,与空中的大魔隔着一道鸿沟互相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