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琅窜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中,左顾右盼确定没人了才敢展开法印,画出一个小小的圈,这穿梭术连着长坷族地宫的大门,回去不过片刻之间的事罢了。
清琅一脚刚刚踩进去,眼尖的他顿时就发现转角走出来个人,那人似乎也察觉到这边的异样,四目相接。
那人身材挺拔健硕,貌如潘安,眉目如画,腰间别着一只竹笛,不过远远一眼却看得清琅起了一身冷汗,世上仅有如此好看之人,他若是个女子,说不定就上去搭话了。
就是这局面比较尴尬,清琅呵呵笑了一声,另一只脚跟着进了穿梭阵,迅速将法阵一收,消失在黑暗之中。
“清琅君,这次回来有够早。”
清琅倚着神树不住喘气,他图快使用术式被人看见了......万一信桢知道了,他这大半年可出都出不去了!
时琛双脚勾在枝桠上,银白长发垂落至地,他像只蝙蝠倒挂在树上,神情悠闲自得。
“小树精,我被人看见了。”清琅捏住他的脸,“如何是好?”
时琛嬉笑着答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不说出去不就完事了。”
“快帮我看看,真是快吓死了。”清琅拍拍他白白的小脸蛋。
时琛挑挑眉,双指摁上太阳穴,安静地冥思了一会,像个老夫子般点头“嗯”了几句,尾音拖的长长的。
半晌,他睁开双眼大笑道:“不会讲不会讲,你就放心吧。”
清琅这才松了口气。
隔日,清琅还抱着清云睡大觉,生生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他睁着眼睛气恼不已,大吼道:“什么时辰啊吵成这样!”
清云揉揉眼睛,睡意朦胧地抬起头,奶着声音问道:“清琅哥,外面在干嘛?”
清琅把他塞回被子里捂好,低声哄他:“我出去看看,你继续睡。” ,他随意套上斗篷就往外走。
清琅的住处在地宫附近,湖对面就是长坷族的镇子,只见对面黑压压一片如大军压境,原本阴郁的天空竟放晴了,如薄纱般的阳光洒在湖岸边,震撼无比。
“清琅,你起来了?”
“起了,信桢大人找我何事?”
“你赶紧换好衣服来主殿,平王亲临,是来找你的。”
清琅呛了一声,他没听错吧,平王?那尊贵的平王居然委身来长坷族?
是不是现在去把清云摇起来一齐过去比较好?
“别耽搁了,如此大人物可不能让人家等你一个,直接来后院,我开小门让你进来。”
清琅洗漱完毕,梳理的还过得去便开了穿梭阵,幽冥花海中蹦出来个浑身上下都是雪色的男子,清琅按照父亲的指示,通过小门绕进主殿。
客座上坐着个黑衣男子,清琅定睛一看,昨夜看的虽不清楚,这修长的身材和那剑眉星眸,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他还有印象,他不是昨夜瞧着他开法阵那家伙!
清琅右眼皮跳跳,他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殿前,信桢唤他过去,让他给男人问好。推荐本书
原来这就是平王百里云砚.....
不是说体态如虎,皮肤黝黑,凶狠如鹰吗?这个男人哪里像!
“草民清琅,参见平王,平王万安。”
“起来吧,听闻你会测风水转运?”百里云砚声音低沉,咬字却是十分清晰的,在边疆戍守多年也不见说话有口音,那一口官话讲的是一个字正腔圆。
清琅起身接道:“草民闲来无事,将其作为兴趣,虽不善于此,简单的风水还是能算的。”
“嚯,本王听朝中大臣谈,风水大师中就你的风评尚好,不知这位公子愿不愿意同我走一趟?”百里云砚饶有兴趣地打量他,长得一副好皮相,穿得倒是朴素得很,也罢,比起那些个花枝招展的道士,还是这样的看着顺眼。
清琅恨不得给这祖宗跪下,万一算错了脑袋就掉了,他才不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回平王的话,草民学艺不精,怕是会辜负您的期望,还是另寻高就吧!”
信桢也觉得此事不妥,清琅专攻非幻术与术式一类,五行相生相克他都学的迷迷糊糊的,去了平王府闹出笑话谁来帮他擦屁股。
“本王倒也想另寻高就,只是寻了十余人都说本王这水逆没法子救,这不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公子,难不成公子不愿给本王面子?”百里云砚不耐烦地敲敲桌子,暗地里给他们施压。
清琅被他气的牙痒痒,权高位重就能为所欲为吗!分明是仗势欺人!
信桢见百里云砚不肯让步,只得后退一步,向清琅使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