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人都不满地看着他,目光驱赶着他马上行动起来,越着急越做不好,他人的目光逐渐泛上不掩饰的恶意。这时,有人从身后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师雪抖了一下,他几乎稳不住瘫软的腿脚,但他闻到了一阵薄荷的清香,他知道是陈凌松从身后扶住了他。因为陈凌松偶尔抽烟,抽完烟嚼糖掩盖烟味。师雪刚松了一口气,有人说:
“陈凌松,你怎么才来?人小姑娘不行了,要男孩子帮忙才行。”大家当是玩笑哄笑起来,师雪身体立刻绷紧了,陈凌松安慰似的按着他的肩部,回头对那人说:“跟你比起来,师雪确实精致得像个姑娘,但跟我比就差不远了,毕竟我们俩的脸都是认真长的,”他停了停,吸引众人好奇心后才说:“就你长得闹着玩。”
损,好损,但损得好玩有趣,被逗乐的本人也不在意,跟着大家大笑。陈凌松趁机抢过师雪的箱子,师雪没有放手,他小声说:“我自己来。”陈凌松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也小声说:“师雪,你别在意他说的话。这跟性别没有关系,有时候男孩子也需要别人帮助。”
陈凌松那时也是这样看着他笑,两人离得很近,陈凌松忽地腾出手来,在师雪头上摸了一记:“好了,我知道你怕麻烦人,我已经收取了报酬了,你现在不是无缘无故麻烦我。”
师雪皱着眉头,固执地看着陈凌松,“我知道我很弱,但我也想帮你。”陈凌松禁不住他目光,但还是率先反驳说:“你不弱,只是力气小,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接着他笑了一下,“你现在回宿舍里去,我还有一个装衣服的运动包。师雪,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我可不想再跑一趟了。”
师雪弯了一弯眉眼。新月初上柳梢头,并繁星点点。他笑着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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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雪抱紧箱子,紧紧地盯着陈凌松。
陈凌松问:“别的东西不要了?”
师雪低下来头,“不要了,我们走吧。”他在前面替陈凌松撑开门,陈凌松拖着箱子走到门关处,用力提起,手臂上的肌肉扩张,使衣袖鼓起一片,师雪在后面关好门。
“我怎么觉得这场景有几分熟悉?”
师雪说:“如果我手里抱着的不是画具箱,而是运动包,你就该想起来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高二那年搬宿舍也是这样,我提着你的箱子,你抱着我的衣服……”私自吞掉了一句“像小媳妇一样”,如同吞了一颗甜蜜的糖果,陈凌松坏笑起来,没教师雪看见。
两人一齐把东西堆到后备箱,傍晚时分,空气里残留着白天的灼热,陈凌松掀起衣服擦汗,他隔着一层衣物囔道:“好热!”随后开门坐进驾驶位,师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开门,涌进一股热风。
“快进来吹空调!”